吳東立刻明白了汪雅的意思。在新港市時，汪雅的妹妹汪曼麗總是纏著他不放。汪曼麗喜歡吳東，吳東也明白她的心思。可是當時他就已經和薑雪、李自若不清不楚了，哪有心思理會汪曼麗的含情脈脈。好不容易跑到尚海，才算躲過這溫柔一劫。想不到最後，她還是找上門來了。
“大叔，有情況啊！”小文笑得越來越猥瑣，“你的風流債還不少呢！”
吳東一頭粗線，小文卻拉住吳東的手，擺了兩下，好像小孩子撒嬌：“大叔，我也該走了。汪雅姐那裏還有許多事要我幫忙。”
吳東點頭，這些日子小文為他的是忙前忙後，也到了該忙自己的事的時候了。吳東一把抱住小文，拍拍她後背：“自己小心點兒。”小文湊在他身上，抬起下巴，目光炯炯。吳東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一下，“哪天你要是想清楚了，我診所裏還是會有你的房間的。”
小文站起來，拜拜手大步走開。吳東看著她離開，走了幾步，小文朝他喊道：“大叔，你是個好人。”說著又用力揮揮手，大步離開。吳東目送小文走後，把心思收了回來，向另一間病房走去。
在一間六人病房裏，吳東看到了趙傳喜一家。病床上躺著的小女孩是趙傳喜的女兒。趙傳喜的妻子是個樸素的婦女，坐在旁邊削蘋果，一邊嘮叨埋怨丈夫。
吳東和趙傳喜打招呼，趙傳喜站起來給妻子孩子做介紹，吳東逗一逗床上的女孩，又和趙傳喜的妻子交代了兩句，叫他們安心住院。吳東走到病房外，趙傳喜也跟了出來。吳東撂下一句話：“晚上跟我出去一下。”
他也沒有解釋為什麼，趙傳喜默默點頭，轉身又回到了病房裏。
醫院下班後，吳東載著薑雪回家。一路上薑雪都悶悶不樂，吳東伸手去按她的手掌，可薑雪一下就抽了出來。拿笑話逗她，她也沒有反應。吳東有點摸不著頭腦，實在想不出自己哪裏得罪了薑雪。兩人沉默了半路，到家時薑雪才忽然開口說道：“你喜歡自若多一點，還是喜歡我多一點？”
這個問題立刻難住了吳東，他呆了一秒，急忙說道：“當然是喜歡你多一點了。”薑雪臉上總算好看了一點，但是接著又說出了莫名其妙的話：“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自若她喜歡別人了，你會挽留她嗎？”
“這……”吳東的話停在了半空中，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有想過，一時間連個搪塞的答案都想不出來。
“我就知道……”薑雪神情又變，跳下車，摔上了車門。
吳東看著薑雪走進診所，車身掉頭，又向李自若的公司開去。他不斷想著薑雪的話，她說李自若有喜歡的人了，這話是什麼意思。聯想到早上送李自若時的情境，吳東感覺到李自若身上確實有什麼巨大變化是他沒有察覺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