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一個路口,他拐下了大路,向柳條街心跳酒吧開去。趙傳喜一路上都十分放鬆,不管車在車流裏多驚險,他甚至還點上了一支煙。到了心跳酒吧門口,吳東跳下車,趙傳喜也走下車,把手裏的煙蒂仍在地上。
兩人走進心跳酒吧,門口的銅鈴發出清脆的聲音。酒吧裏沒有了人聲鼎沸的模樣,反而十分冷清。吳玉站在門口,看看酒吧裏散坐的幾個酒客,卻沒有發現一個熟麵孔。他走到酒吧吧台上,一把把酒保的領口抓住,把他拖了出來:“我的人呢?皮猴呢?大壯呢?”
“大哥,大哥!”酒保癱在地上,不敢反抗,“我正要和你說呢……”
吳玉鬆開手,酒保站起來繼續說道:“金哥把玉字幫都給抄了,您手下的那些人都跟了金哥,隻有皮猴和大壯不肯鬆口,被他們抓了起來。他們還放話說……”酒保結結巴巴說不出剩下的話,抬眼看吳玉的臉色。
“他們還說,您要是還想在尚海地麵上混,就帶著一隻手,到皇家一號去換人。”酒保說完,不自覺退了一步。
“為什麼不找人通知我?”吳玉又把酒保提了起來。酒保求饒,說道:“皮猴哥想找您的,但是不知道去哪裏找。”
吳玉啐了一口,“操,這個吳東壞了老子的大事。”他扔下酒保對趙傳喜說道,“走,去皇家一號。”兩人又坐回車上,一溜煙地向皇家一號開去。
兩人在皇家一號的停車場剛停下,保安就跑過來接待,可是一開車門,看到的卻是吳玉這個煞神。他一屁股坐在裏地上,站起來跑到值班經理那裏通報情況,值班經理已經換了一個精明強幹的金哥心腹,他抓了抓頭上草坪一樣的頭發,說道:“去一號包間裏通知金哥,玉字幫的那個頭頭來了。”
另一個大廳領班,領了經理的話,快步跑到一號包間敲門。金哥正在包間裏給人敬酒,他麵前做了三個臉色陰沉的黑西裝,解開上衣扣子,盤起二郎腿,坐的筆直,不像是來玩的,倒像是來開會的。金哥給自己到了滿滿一杯芝華士,把酒杯在黑西裝麵前的酒杯上挨個碰了一下,“小弟先幹為敬。”
幾個黑西裝既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金哥略有尷尬,但他是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混子,比這尷尬十倍的場景都見過,喝了一杯,又到了一杯:“事不過三,小弟連幹三個,搏諸位哥哥一笑。”說著一口悶掉了一杯,接著又到了一杯。
這時包間的門被敲響了,金哥有些不悅,但敲門聲很急,金哥朝幾個西裝男欠身,轉身向包間門口走去。金哥是個四十出頭的男人,平時常做運動,保養得不錯,出了身上掩飾不住的草莽氣,遠遠一看,確實是個事業有成的生意人模樣。不過他對手下,卻不掩飾自己。
“嗎了巴的,老子說了多少次了,我陪客人的時候,不要來煩我。”他抬手把酒杯潑了領班一臉,砰的一聲關上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