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行李已經提前準備好,我跟張永差一點就趕不上飛機。
找到自己的座位時才見到認識的江元,是張永的徒弟,私底下我們時常見麵,跟他打聲招呼坐在鄰近的座位,坐的是一台不到百人的小飛機,受到氣流的影響,飛機顛簸的厲害,下飛機之後,乘客的臉上大部分都是死板無力,看不出旅遊的興致。
我們集中在出口處,一名年約四十歲的外籍男子領著兩名和我們年紀相當的青年,陪同一個翻譯向我們介紹。
“我是翻譯鄧偉,這次帶領我們潛水的領導是大衛,另外兩個分別是喬和桑。”
我們向他們點頭之後,鄧偉轉身用英文對他們說:“這次配合攝影組的有兩名張永和江元。”
外籍男子分別向他們握手又朝我這裏看了看,問翻譯:“這位是…。”
我有禮貌帶著破英文說:“你們好,我是張永的未婚妻王萍。”
他們對我十分熱情,向我靠近擁抱了一下,張永蹦著臉問鄧偉:“翻譯不是女的嗎?”
“哦!是這樣的,因為這次時間太長需要離開一個月左右,家人不同意才臨時換我的。”鄧偉一臉無奈。
這下子張永笑不出來,我成了全團唯一的女生,眾星拱月,我也回給他們一個熱烈的笑容。
不知怎麼的,像是報了這幾天積累出來的怨恨。
“我們今天先待在這個島上,明天再搭船到另外一座小島。”
“還走嗎?”江元臉色蒼白,受不了路途的磨難,首先發話。
“嗯,這座島時常有人,海底下的生態難免被破壞,明天到隔壁一座島上,那邊嫌少有遊客經過,海底下保存的比較完好。”鄧偉說完朝左邊的方向指過去,傍晚的夕陽暗紅的灑落在海平麵,一波波的潮水拍打上岸,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看到。
“也隻能先這樣。”張永將攝影器材背在背上,低頭拉起大行李,我托著小行李箱,鄧偉轉頭跟年紀稍大的大衛說了幾句話,一群人跟上鄧偉的步伐。
太陽掛在海平麵上還是波光閃閃的,等到沒入海底時,天空換了一件厚重的漆黑的衣裳,我們走過一排排用砂礫堆積而成的白色房子,每一個上頭掛上木製招牌,進入其中一個,鄧偉跟旅館的管理人員交涉,分別給張永一把簡單的鑰匙,一群人上二樓,張永找到房號打開門,旅館內部的格局不大,裝潢溫馨雅致,從外表來看應該是附近數一數二的。
我推了小行李箱,滑輪還往前滾動,碰到化妝台停了下來,疲憊的走到床邊直接趴在上頭說:“別吵我,就讓我睡到明天好嗎!”
“吃飯嗎?”
我搖頭,暈機的不適感還未消除,閉上眼之後再也不想睜開。
睜開眼時,張永的臉就在我的麵前平靜安穩的呼吸,我坐了起來,他無意識翻了一個身,靠著窗戶微弱的月光稍微能夠辨認房間內部的方向,我不敢吵醒張永,緩緩的走到窗戶前,撥開淡白色窗簾,太陽還沒出來,木製的窗格依稀搖搖作響,海風稀疏的從縫隙進入,我忍不住雙手環抱,又感覺手臂黏黏的,想起昨天還未洗澡,小心翼翼的走到行李箱旁打開找到換洗衣服,洗完澡整個人的精神都來了,肚子忽然發出好大的聲響,我找到行李箱預留的泡麵,房間內找不到任何的熱水壺,冰箱內隻有兩瓶礦泉水,拿著泡麵直接下樓,希望服務台還有人能夠幫忙取熱水。
下樓時,我聞到一股熱騰騰的香氣,簡直心癢難耐,加快腳步下去,服務台的麵前有兩三張的桌子,鄧偉和那批外籍潛水員都在,正大快朵頤的吃著盤中的炒麵。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時,鄧偉看到了我用手招我過去。
“肚子餓嗎?”
“是!”原本還能夠靠意誌力控製饑餓的程度,桌上現成的佳肴已經把我打敗了。
“一起吧!”年紀稍大的大衛說完話對著無人的服務台喊著:“再一盤炒麵。”
“你會說中文?”我吃了一驚。
“會一點。”大衛不好意思起來,身旁的兩名潛水員麵麵相覷低聲用英語交談。
忽然間加入一個女生,他們都感到拘謹起來,我隨便找到話題問:“你們這次來主要是拍攝海底生態嗎?”
“我們是世界頻道公司,希望能夠拍攝關於海底一係列的節目。”大衛說完從他的海灘褲抽出名片交給我,象牙白色的名片上密密麻麻全部都是英文字。
“世界頻道很有名,大部分都是針對大自然拍攝的珍貴畫麵!”
大衛對於我的讚歎感到欣慰。
“我們打算拍攝海底的美麗的畫麵,讓人類對我們居住的海洋有一定的了解,對於平日的生活環境感恩,從日常做起,盡量不要造成海洋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