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房間的門讓人敲了敲,鄧偉說有一個船隻要停靠在我們要去的島上,匆匆的收拾行李,坐船前,我聽了大衛說的話,把暈車藥吃了一顆,順便讓張永和江元吃下一顆,誰知道他們不肯,可能是大男人主義作祟,打死他都不願意,江元是他的徒弟,師父不吃,他怎麼敢說要吃,我們正在爭辯時,一旁的鄧偉上前要了一顆。
鄧偉坐船時用當地的語言跟船長說了幾句話,我們讓人引領進入船倉,身旁堆滿許多物資,鄧偉才開始解釋:“那座小島住的人不多,一個月也就運送一次貨物供島上的人生活所需。”
聽得出來我們一個月後離開時也是要坐同樣的船隻,我們隨便找了可以坐下的位置休息。
海上風起雲湧,船隻上下起伏,簡直是坐雲霄飛車,顛簸的厲害,正頭腦發暈發昏的同時,江元支持不住的把鄧偉準備好的嘔吐袋打開,不顧形象的吐了出來,當空氣中渾雜酸苦的味道,原本倉內金屬發黴和濕氣沉重的氣味變得更加明顯,江元臉色發白的靠在另外一旁,即便是吃了暈船藥的我還是感到十分不舒服,更別說是他們。
聽說行程需要三小時,對我們而言有一個世紀之久,途中,張永也吐了幾次,江元在船隻停靠時斜在椅背上動也不動的。
船長並沒有催促我們,隻是讓船員把貨物卸了下來,碼頭很小,根本不算是正式的,反而像是臨時搭建起來的,碼頭外有一輛貨車接應,貨車原本是深藍油漆的顏色,由於經風吹日曬,鐵褐色金屬嚴重裸露在外,車子還是能開,隻是看起來古老破舊。
一行人下船時,在原地等待一直不見有人來接應,等到船上的貨物卸完,貨車準備開走時開車的司機用當地的語言問了我們,鄧偉趕緊上前搭訕,我們如同獲救似的搭上貨車的剩餘空位,坐的也是非常擁擠,等到目的地時,已經疲倦不堪了。
到達小木屋時,張永和江元把行李放在客廳時,紛紛跑出去又吐了一回,大衛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我不敢有所表示,畢竟他們才是我親近的人。
小木屋全部是用實木做成的,連地板也是,屋內不開燈時昏暗不清,就連外頭陽光日曬都無法讓屋內的人有所感覺,隻有窗戶透進來的白光讓人溫暖。有一種置身事外的感覺。
大衛跟鄧偉說了一句,像是分配房間,屋內是方正的格局,隻有一個主臥房,還有一個小房間,客廳跟廚房連接在一起,客廳的牆壁邊有一個壁爐,現在正值夏天,壁爐用一個漆黑發亮的鐵門罩住。中間的大桌子和椅子都鋪上一塊紅色的地毯,日經月累之下,那紅的顏色已經黯淡無光。這裏的桌椅都是就地取材的,因此窗戶的玻璃和裝飾品更顯得可貴。大衛把屋內屋外環視過一邊,打開總開關,屋內的電燈頓時閃了一下,我眨眨眼,再次睜開眼時內部明亮許多。
“旁邊的小房間留給你和張永,主臥房給他們三名潛水員輪流使用,我跟江元在客廳打地鋪,浴室和廁所都在外頭,這裏的水很珍貴,不能天天洗澡,明天有一個幫忙照顧我們的人會過來。”鄧偉手裏拿著簡單的平麵圖跟我解釋,我隻是點頭,對於周圍的環境來說,他們分配的結果已經是滿意的不能再挑剔的。
推開小房間的門,房間內一股木頭沉澱已久的味道頓時飛揚起來,透過一旁的窗戶,空氣中的灰塵像是在跳舞般的享受陽光的洗禮,格局十分簡單,窗戶的前方有個簡單的木頭桌子,旁邊有一個三層書架,裏麵堆滿書籍,床依舊是木頭做的,上麵僅僅鋪上一層軟墊,棉被放在旁邊的衣櫃當中。
我進去把房間稍微整理一下,如果我不介意,床旁邊的地板還可以睡一個人的。
知道接下來要過清苦的日子,大家的話變得很少,鄧偉和大衛兩人說要到附近先去提水煮飯,我到廚房看了一下,隻有簡單的煤氣爐,還有老舊的鍋蓋,碗是金屬做的,已經碰得凹凸不平,還是可以使用的,沒有筷子,隻有湯勺和小湯匙。
唯一讓我慶幸的是旁邊木桶裏有還剩下一點點幹燥的米,聞起來還有米香,應該是可以食用的,儲物櫃旁還有幾包幹燥麵,再過半個月才過期,我的廚藝並不好,不過在這樣的惡劣的環境之下,應該沒有人會說什麼。
張永和江元還有另外兩名潛水元趁著時間休息,等到他們提水回來,我著手煮麵,混著帶來的方便麵一起煮,當初帶來十包方便麵,現在覺得有點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