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在討好她。
他生性善變,陰晴不定,如條毒蛇一般陰狠毒辣。然,對於風九卻是認真的。原因無他,隻因她那句“願意拿哪張臉麵對她是他的自由”。
人生就是這麼奇怪,有的人在一起生活了哪怕十年二十年都未必會有感情。有的人,僅僅是一句無心的話卻能叫另一人愛的死去活來。
那個他口口聲聲叫著父王的人不喜歡他這張娃娃臉,甚至是嫌惡的。原因很簡單,身為未來的一國之君,那樣的一張看起來年輕過頭稚嫩過頭的臉根本無法讓他的臣民們全心全意信任他。
若不是他那些兒子們都被他一個個幹掉了,身為不光彩的從青樓爬出來的私生子,再加上這樣一張臉,是根本不可能安穩坐在太子位置上的。
饒是如此,現在的老國主依舊很不喜歡他,隻是深深忌憚他陰毒的手段不得不做些表麵文章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慈愛的父親。
自己的父親都是這樣,更遑論滿朝文武。
這麼多年來,她是唯一的一個根本不在乎他的相貌的女子。再加之那獨特的個性,他想不喜歡都難。
然而,他的喜歡和討好換來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自己千挑萬選想要送給她的金步搖就這麼毫不憐惜地被丟棄在地上,這女人寧願戴著一支木頭簪子也不願意多看他的金步搖一眼。
“那簪子是禦北寰送給你的?”陰森著臉,他咬牙切齒問道。
將簪子取下緊緊護在懷中,風九全神戒備地盯著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不承認也不否認便是默認。
夜非欒麵色一寒,伸手便去搶那簪子。然,風九卻死死護在胸前,堅決不肯給他。氣憤之下,他一記袖風扇了過去。
下一瞬,風九歪歪斜斜地向一旁倒去,一頭磕在了桌子角上,立時,一道清水樣的液體順著額頭緩緩流下。
見她流血,他頓時慌亂了起來,俯身一把抱住了她。“九兒,傷的重不重?給本宮看看。”
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把推開他,風九恨恨地盯著他,隻覺得憋了好久的那股無明業火終於爆發了。“夜非欒,老娘不是任你搓扁肉圓的泥巴,有種你就殺了我,別跟老娘來逼婚這一套。要我嫁給你,我呸!”
“啪。”
狠狠的一記耳光扇在風九的臉上,右半邊臉蛋立時紅腫了起來。
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夜非欒將怨氣統統發泄在了手上,隻捏得她骨頭幾欲破碎。“想死?本宮偏不成全你。”他陰冷地笑著,說道:“本宮偏要和你成親,然後無時無刻不折磨你。本宮偏要你知道,不順從本宮的人隻會落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下場。”
“呸!”
對於他,風九實在懶得罵了,便一口唾沫吐在他的臉上。
夜非欒狠狠地一抹臉,反手又是一個巴掌。
風九被他打得耳朵裏嗡嗡直響,連意識都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一把將她緊緊握在手中的木簪子奪過來,夜非欒笑得那叫一個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