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瞎子準備接著往下套話之時,門外響起了一聲斥責,隨後“哐當”一聲門便被推開,酒樓的小二被人推了進來倒在了一旁,身後跟來一人,做一身道士打扮,此人看上去年歲不小了,一頭銀發一絲不苟的梳成了一個髻,一身藏藍色的道袍上麵沾滿了灰塵,看上去剛剛趕路至此滿是風塵,臉上是皺紋堆壘,不過給人一種放佛刀刻在臉上一般,沒有滄桑,打眼一瓢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淩厲,細長的眼睛時不時的閃過道道的精光,與其對視放佛置身於天目之下一般,身上沒有絲毫的隱藏。
看見來人宋武連忙站起身來,看得出來宋武對其十分的尊敬,閃在老道身旁還未開口,老道卻搶聲說道:“宋老弟,怎麼這幾日不見功夫竟然退步了,要不是我來得及時,少不得被這小廝偷聽去,到時候又是一場是非。”
聽得出來老道的口中滿是不滿,宋武也不敢爭辯隻得將氣撒在倒在地上的小二身上,連踹兩腳厲聲的說道:“說,你到底聽到了什麼,為什麼要偷聽我等說話。”
怎麼回事呢?原來這小二原本是真沒打算偷聽,在給隔間上菜之時無意之中路過了宋武所在的房間,聽到了宋武提起了地質三局,別看這小二隻是這最下層的小廝,不過這酒樓每日山南海北的各路人馬都有,這久而久之就被這小二知道了一些江湖秘聞,而這地質三局恰恰是這其中的一樁,今日路過宋武的單間聽到了這地質三局,頓時勾起了這小二的好奇之心,沒曾想卻被這老道抓了個正著。
待事情說清之後眾人也就暗暗的鬆了警惕,隻要不是刻意打聽倒還好說。宋武也不是狠心之人,責打了幾拳,警告了一聲便就放那小二離去。
這時老道才看到了金刀跨馬坐在桌前的趙瞎子,未曾說話先抱拳拱手輕施一禮,淡聲說道:“不知閣下是哪一路的高人,老道我是否有緣相識。”
別看老道說的輕聲,不過語氣中透著不容抗拒。一聽來人的口氣,趙瞎子的臉上漸漸的難看了,心說我走南闖北這麼些年,還沒見過這麼一主,話裏話外透著威壓,看來此人不好相處。
看到趙瞎子臉上漸顯凝重,宋武連忙走到了老道的身前,憨笑著介紹道:“道長,倒是我的不是,麵前這人也不是外人,趙四海趙爺。”
一聽趙四海這三個字,老道的臉上有了一絲詫異,看著趙瞎子連忙問道:“不知可是摸金後人,地神仙趙四海?”
“地神仙不敢當,不過倒是有點摸金倒鬥的本事,上不得台麵。”
雖然趙瞎子嘴上謙虛著,不過語氣之中卻透著三分的高傲。老道也渾不在意,大笑幾聲坐到了趙瞎子的身邊,舉起桌上的酒杯連聲說道:“趙爺,失禮了,老道在這給你陪個不是。”
說著老道一仰頭幹了手中的酒杯,趙瞎子也不舉杯,看著桌上的酒菜,口中不陰不陽的說道:“老哥我自認不是什麼皇親大族,不過呢,也有一個規矩,就是不和那無名之輩同桌飲酒。”
聽到了趙瞎子的話,宋武的臉上掛起了不悅,連忙開口道:“趙爺,您這話說的就……”
“哎”
宋武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老道攔了下來,雖然趙瞎子不陰不陽的擠兌著自己,可是老道的臉上依舊掛著笑意,可見這練氣功夫是非同一般。
“趙爺說的有禮,我們這些跑江湖的,雖然不敢說是英雄豪傑,不過這爹媽給的名字卻也時刻不敢忘,不然別人可是會罵我等無德的。”
說著老道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杯酒,淡淡的介紹起了自己,沒曾想這老道卻是大有來頭。
中國的道教文化那是源遠流長,要說這起源也是說法眾多也無人能夠說清,不過在道教文化之中有一人不得不提,那就是張魯。而這老道呢也姓張,叫張二牛,別看這名字土,這來頭卻不小,這張老道是正統的正一道傳人,而正一道的前身呢就是張魯所創的五鬥米,也可以說著張老道是正統的張魯傳人。
這麼說來呢,這張老道和趙瞎子一般,所學皆是傳自三國時期,從另一方麵講兩人也有那麼一點繞圈圈的關係。
聽到了張老道的介紹,趙瞎子的臉上也掛起了詫異,這張二牛的名字趙瞎子也不是聽說了一天了兩天了,雖說這個年頭在外麵坑蒙拐騙的假道士遍地都是,每個人都喜歡給自己加一個名號甚響的名頭,冒充正一道的也不是一個兩個,不過這張二牛的名字可算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身能耐不說,光是正一道所知道的那些秘聞典籍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