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氏勉力扯出一抹微笑,更顯嬌弱之姿,“在家裏,我也隻能與你說說體己話。我沒事,話說出來就好了。若是惹得你心中不快,我可就什麼都不敢說了。”說著神色一黯,蹙眉歎息道,“唉,阿浣再大些就好了,也能聽我嘮叨幾句,如今什麼也不懂。可是再大一些,就該給她張羅婚事了,有些閨秀從十二三就定下婚事了呢。唉……想想就舍不得。”
葉鵬程聽了這話,心思轉到了葉潯身上,“那個孽障今年十四了吧?你趕緊給她張羅一樁婚事,早一些把她嫁出去。”
彭氏則犯了難,“世濤的婚事就是柳家和爹娘張羅的,阿潯想來也是一樣,哪裏有我們置喙的餘地。說實在的,我是打算著給阿潯找個好婆家,就因這個緣故,才壓下了這份心思。”
“我們做父母的,還不能給兒女張羅婚事了?這是哪一家的道理?”葉鵬程冷笑,“那個不孝子的婚事,柳家和爹娘越過我們做主已是不對,那個孽障的婚事,他們再沒有幹涉的道理。我讓她嫁誰她就得嫁誰。柳家若是再給我們找個和他們一個鼻孔出氣的女婿,我們這日子還能過麼?”
在他口中,葉世濤和葉潯是沒有名字的,隻是不孝子、孽障。
彭氏又紅了眼眶,“這說起來都怪我,當年我若是不嫁給你,爹娘也不至於與你生出嫌隙,處處以柳家的意思為準。”
“這是說的哪裏話?”葉鵬程語聲溫和下來,握住了彭氏的手,“當初的事怎能怪你?都是我不好,累得你被爹娘輕看,受了不少委屈,我定會彌補你的。”
“彌補我做什麼?”彭氏宜喜宜嗔的道,“真有這心思,多疼愛阿浣、世浩幾分就行了。”
葉鵬程笑道:“那是自然。孩子們的婚事,我都讓你做主,把那孽障嫁出去,再給阿浣尋個如意郎君。”
“好,我聽你的。”彭氏目光微閃,“此事我們不宜聲張,也免得柳家聽說之後,先一步做了安排。我也不是計較別的,主要是長子長女的婚事我們若都不管,旁人豈不是要說出閑話來?我在內宅沒什麼打緊,連累到你總是不美。”
葉鵬程聽得喜上眉梢:“知道你體貼,這件事從速著手,趕在年前就成婚才好。這些年就沒幾件順心的事,我看就是被她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