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奕哈哈的笑,繼而摟緊了她,“甭跟我繞圈子,說說吧,為什麼一副別扭的樣子?”
“……”葉潯沉默片刻,才抬眼對上他視線,“我這十幾年,有大半的日子都不順心,眼下這兩日,娘和你對我這麼好,我反倒不知所措了……”她眼中現出迷惘,“我們的日子,會一直這樣麼?”
裴奕安撫地吻了吻她麵頰,“廢話,自然會一直這樣,最起碼,娘和我都會對你好。這一點你不需擔心。”
“我也不是擔心這個……”葉潯懊惱地蹙了蹙眉,“可能是才緩過神來吧?不免胡思亂想的。”
惹得裴奕又是一陣笑,無奈地撫了撫她的麵頰。
到了葉府垂花門外,裴奕先一步下車,親自扶葉潯下了腳凳落地,隨即同步行至垂花門的石階上。
走了沒幾步,葉潯便覺得似有人在暗中窺望,往向裴奕,見他也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
再往前走了一段路,便有人從岔路上款步走出,曲膝行禮。
是葉浣。
葉潯心頭苦笑。到底葉浣也是葉家人,這麼早就被解除了禁足。葉家的人,哪一個都沒她那份冷硬的心腸,這麼早就將葉浣放出來見人了。
再看葉浣含羞帶俏的眉宇,葉潯不由抿唇冷笑。
葉潯打個示意葉浣免禮的手勢,懶得說話。
裴奕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人怎麼這麼早就放出來了?怎麼一放出來就四處亂轉?可他不好說什麼,與葉潯相形去了光霽堂。
葉浣站直身形,望著裴奕頎長挺拔的背影,眼神黯然,再看向葉潯大紅色窈窕輕盈的身影,目光變得怨毒。緩了片刻,她才回過神來,隨兩人去往光霽堂。
那邊的葉潯剛踏上光霽堂的抄手遊廊,柳之南就快步迎了上來,匆匆忙忙地行個禮,便急切地打量著葉潯,又不管不顧地把人拉到一旁去,“表姐,你這幾日過得好嗎?”
這個二愣子。裴奕心裏沒好氣,視線淡淡瞥過柳之南,心說你表姐隻是嫁出去兩日好不好?她怎麼可能過得不好呢?
柳之南意識到裴奕的視線,挑眉回望過去,用眼神對他說:你有沒有欺負我表姐?態度自然是不大友善。
裴奕自然是不能和一個小女孩計較,對葉潯頷首一笑,留了她與柳之南說話。那邊葉世濤已快步迎了出來,郎舅兩個站在一處寒暄。
葉潯與柳之南轉到一旁說話,“我挺好的,你放心吧。”
柳之南上上下下打量多時,見葉潯眉宇間盈著無從掩飾的喜悅,這才相信了她的話,笑道:“看你過的好我才放心。聽說楊家那個郡主又跑去宮裏了?”
“嗯,不過沒事。”葉潯言簡意賅地說了說那件事的原委,“她日後便是有心,也不敢再鬧出是非了。”
柳之南卻還是不滿意,連鼻子都皺了起來,“皇後怎麼不當即賞她一通板子奪了她的郡主身份呢?”
葉潯忍不住笑,“這樣就行了,總要看著她的出身發落,又不是平頭百姓。”
“平頭百姓才不會似她那樣輕浮呢。”柳之南撇撇嘴,“我這表姐夫也真是,讓人看了兩次,就引出了這檔子事……算了,不說這些,他對你好就行了。我們去屋裏說話。”
葉潯攜了柳之南的手,一麵走一麵道:“是一直住在這裏,還是特地趕來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