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冰耐著性子聽完這些,似笑非笑地道:“大嫂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哪裏敢跟大姐攀比,隻是有些不解之處罷了。同樣的衣料首飾,比起當初給大姐的,成色都要差上三分。我倒是不想理會這些,偏生府裏的管事、丫鬟總要問問合不合我的意。怎麼能合心意呢?優劣分明,一看便知。那些個人便又跟我說,如今府裏不比以往富裕了,當初大嫂給大姐籌備嫁妝的時候,是派了專人去外麵精挑細選采買回府的,所以大姐嫁妝中的東西都是成色極好的,自然,也值錢許多。我不懂事,討了大姐的嫁妝單子看了看,便纏著我娘也要人買一樣的東西回來,我娘就說,沒那份閑錢花在我身上。比不了大姐,我認,隻是又是委屈又是不解,才來與大嫂訴訴苦的。”
江宜室笑微微的,“原來是心裏不好受了,我也是愛莫能助啊。”打太極,不接招,心裏在盤算著下一步如何應對。
葉冰也笑,“那麼,大嫂,說起來不過一兩年光景,府裏怎麼就不如以往富裕了呢?”
江宜室故作訝然,“這些你去問二叔二嬸啊,我已不在府中了。”
“就是他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我才來問大嫂的啊。”葉冰笑意更濃,“起先是大哥打理家中庶務,你搬出來之前,是和我娘一起打理著內宅。外院的事我不清楚,內院的情形倒是聽了幾耳朵,要說如今是捉襟見肘就有些過了,可大不如前卻一定是有的。”
江宜室慢條斯理地啜了口茶,“你自來是個爽利人,有話不妨直說。實不相瞞,我手頭的事情不少,你要隻是來與我說閑話的,不如改日,今日我真不得空。”
話說到了這個地步,葉冰自然不能再繞彎子了,直言道:“府裏不少丫鬟、管事都說,你和大哥搬出葉府的時候,帶走了很多產業。大嫂,我眼看著就要嫁出去了,府裏這些事我也懶得管。我隻是為日後打算,想多點兒傍身的東西,這樣日子過著才踏實。我娘對我不聞不問的,我隻好自己來請你幫一把。你也知道,我是心裏藏不住事的,現在頭腦清醒,沒驚動祖父祖母,哪日若是發了昏,驚動二老事小,說不定就將這些事告訴外人了。到了那地步,於誰麵子上都不好看吧?”
“帶走了很多產業。要我幫你一把。麵子上不好看。”江宜室品味著這幾句,輕笑出聲,“這樣說來,你是認準了我和你大哥吞了葉府的財產。那麼,回頭我得回趟葉府,好好兒說道說道這件事。細說起來,我們是長房的人,搬出來的日子也不短了,並且是絕無可能再回去的,要提出分家也不算過分,祖父祖母應該不會反對。”
“……”葉冰微愣。這是什麼意思?江宜室要不顧情麵把家產的事鬧到祖父祖母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