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裏,她把葉潯的話如實轉告了孟宗揚。
孟宗揚笑了笑,說也是這個理。心裏卻是有點兒落寞的——原本,葉潯是他唯一一個當做朋友的女子,總覺得和她開門見山的說話比和很多男子還要痛快。可在眼下,看起來是失去了這個朋友。
隻是他也看得出,柳之南已經很自責了,自然是好言安撫。心說你這個傻丫頭,知道自責了,便是開始成長了。成長的滋味不好過,人人如此。
第二天,柳之南去了江宜室那邊,隨後兩日,每日下午都過去,黃昏時回府。孟宗揚在宮裏聽說了,笑得舒心了許多。又過了兩天,他就急匆匆地隨賀統領離宮辦差去了,臨行隻來得及讓人去給柳之南傳了句話。
柳之南恨不得就此住在江宜室那兒。
是在這段日子裏,在葉鵬舉的幫忙周旋下,孫誌仁得了個五城兵馬司副指揮的官職。雖說是七品小官,做的也不過是巡城等事情,但到底是吃俸祿的人了,情形今非昔比。踏踏實實熬幾年,總能再升遷至別的衙門。
因為此事,葉冰在孫家的地位更穩固了,過一兩年再生個兒子,這一生也就不需愁什麼了。
柳之南是從江宜室口中得知這些的,提起葉冰還是沒好氣,“以前千錯萬錯是我的錯,可禍根是她,你可不能忘了這個茬。”
江宜室忍不住笑,“還用你說?隻是事有輕重緩急,心裏有數就行了,麵上別和冰兒鬧得不快。”
“隻要她不多事找到你這兒來,我怎麼可能與她碰麵。”
江宜室去裴府的時候,說笑時提了兩句,“你這一個二妹、一個表妹,這一輩子怕是都相互看不順眼。”
葉潯卻笑道:“要是投緣才難辦。”心裏倒是並不擔心兩人會起衝突。五品以下的官員家眷,連給皇後問安的機會都沒有。除非兩個人刻意鬧事,否則並無碰麵的機會。
卻沒想到,這話說出去還沒一刻鍾,秦許和白管事就先後來給姑嫂兩個報信:
柳之南和葉冰起了衝突,已經鬧得不可開交,兩人就在柳之南開的香露鋪子裏。
“起因呢?”葉潯怎麼也想不明白,秦許講述之下,她才聽出個梗概:
柳之南今日去了香露鋪子查賬,恰好葉冰出門買胭脂水粉首飾香露,兩人就碰麵了。也不知是因為什麼事,兩個人吵了起來。碰上葉冰這個不怕事大的,竟命人去找孫誌仁,謊稱她在香露鋪子裏遇到了不法之徒。
孫誌仁怎麼可能想得到是妻子氣頭上胡來,當即帶著人就衝了過去。
江宜室看向葉潯,扶額歎息:“冰兒……她這不是自找倒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