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室想想也是,管那麼多做什麼呢?隻要她們兩個始終立場相同就好,別的都不打緊。
聶夫人曾兩次遞帖子給葉潯,意在來裴府做客,葉潯婉言回絕了。
第三次,聶夫人以裴奕舊識的身份,直接到了府門外。秦許等人認出了聶府的下人,連忙告知葉潯,結果自然還是不見。
在府中不得相見,進宮請安時卻是要碰麵的。葉潯就算是出於好奇,也會留心打量。
聶夫人是那種極為耐看的女子,氣質柔和嫻靜,如果在相見之前對她一無所知,肯定會對她生出親切感。
人不可貌相——聶宇夫婦是典型的例子。
葉潯即將錯轉視線的時候,聶夫人望向她。她抿唇淺笑,盡帶疏離。
聶夫人不動聲色,轉頭看向別人。
庭旭與太夫人應了那句隔輩親,屬於葉潯的時間,隻有每晚睡前。她自然不會爭這些,並且喜聞樂見。還要繼續主持中饋,整日哄孩子的話,什麼都別想做。
七月下旬,天公不作美,連下了兩場暴雨,莊子上的莊稼淹了不少,地勢低的失修的宅子漏雨、進水,情形一塌糊塗。葉潯見管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回話,看出情形很嚴重,親自過去看了看。
沒想到,暴雨之後,天氣放晴,日頭比之前哪一天都毒辣。葉潯在田地、宅子裏不過轉了小半個時辰,就有些難受了,心知可能是中暑了,忙去了涼快些的室內歇息,一麵喝著綠豆湯一麵和管事們商量出了應對之策,又好言安撫了莊子上的人們,留下了幾十兩銀子,這才回了府中。
事情解決了,她中暑的情形卻沒能止住,第二日就起不得身了。
太夫人心疼的厲害,過來正房探望,“何苦親自前去受那份罪?眼下可不就要吃苦頭了?”
“我是想著,莊子上怕是人心惶惶的,露個麵,安撫一番,他們心裏能好過一些。”葉潯不好意思地道,“再說我以前真沒去過田地裏,不知道莊稼受災是個什麼情形,這次親自過去看看,以後沒有這種事最好,再有的話,當下就能拿出個章程來。娘,我休息兩天就好了。”
“你隻管好好兒歇息,我幫你帶著旭哥兒。暮羽不在家,我就讓人去請了太醫。不舒坦可不能不當回事,好生歇息幾日,何時太醫說你痊愈了,才準你下地走動。”說到末尾,太夫人已是命令的口吻。
葉潯笑著稱是,“那我可就心安理得的偷懶了。”
“這孩子,”太夫人戳了戳她的眉心,“說你什麼好?千萬要聽話啊。”
葉潯一再保證,太夫人才略略心安。
自此,太夫人將府中的事交由管家和管事們打理,每日帶著庭旭在家裏玩兒,或是出去串門。
葉潯真就老老實實地遵醫囑在床上躺了幾天,記掛的隻一件事:太夫人帶著庭旭出門時,秦許、李海都要帶上手下明裏暗裏的保護著。這一老一小若是出點兒岔子,還不如給她一刀。
三兩日無事,她完全鬆懈下來,每日睡得昏天黑地。除了一日三餐時由丫鬟喚醒,別的時間大多窩在床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