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室對葉潯道:“方才我在府門外,看到侯爺與五軍都督府大都督也已趕來此處,正在跟驍騎右衛的指揮使說話。他們兩人已到,驍騎右衛便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造次。”說著就又笑起來,撫了撫葉潯的鬢角,“阿潯,不論怎樣,此次都是有驚無險。”
“有你幫我,本就是有驚無險,現在他們到了,是勝券在握。”葉潯可不會因此而忽視兄嫂的功勞。
“跟我說話也是滴水不漏。”江宜室語帶嗔怪,因葉潯的話生出的喜悅卻是藏不住的。
“既然是這樣,那麼嫂嫂,”葉潯神色鄭重地看向江宜室,“你幫我送太夫人、旭哥兒回府可好?不,就帶到你府中。今日事情若是很晚才能了結,我明日再去接他們回府。之南和葉冰還在裏麵,水上又有一批女眷,我當真拂袖而去也不是不可以,到底還是不想她們出了閃失。”那些人終究是外祖父的親人、友人的親眷,無可選擇的情況下,她自然隻求保全婆婆和孩子,眼下已有回旋的餘地,就不能依舊不聞不問了。
江宜室不由歎了口氣,“這叫個什麼事?她們不聽話,卻要我們提心吊膽,還要給她們善後……”可心思也與葉潯一樣,絮絮叮囑,“你可千萬要小心啊,萬一出了閃失,我怎麼跟你哥哥交待?”
葉潯就笑,“侯爺在外邊呢,他總不會讓庭旭從小沒了娘。”
“這烏鴉嘴!”江宜室打了葉潯一下,“這種話我不愛聽!”
“好好好,我錯了,還請嫂嫂大人不記小人過。”
江宜室便又展顏笑起來,“當真是跟你沒法子。也罷,就依你。我要是能遇到侯爺,跟他說一聲。”
“嗯!”
葉潯服侍抱著庭旭的太夫人上了江宜室的馬車,看著錦衣衛前呼後擁地護著幾個人離開,這才帶領身邊一行人返回正房。
再回來,正房院中已有了濃濃的血腥氣。
錦衣衛、裴府護衛正將地上或傷或死的聶夫人的手下拖離。
葉潯忍下了抬手擋眼的舉動,深吸了一口氣。她樂得淩遲無恥之輩的心,卻不能漠視人的鮮血甚至死亡。很矛盾,但她就是這樣的,不能控製。
聶夫人、羅氏兩個一直觀望著院中情形,見葉潯去而複返,前者麵露喜悅,後者麵露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