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花開呀開,梔子花開呀開……”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日記……”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
“我叫小沈陽,藝名也叫小沈陽…….”
“STOP!風雪,你在搞什麼,之前那些土的掉渣的歌也就算了,小沈陽又是怎麼回事,你認真點行不行!”班長怒氣衝天的聲音震得我耳朵發毛。怎麼辦怎麼辦,畢業晚會上的音樂到底選哪個呢?別人都在選穿什麼衣服,我卻要想開場音樂。
這時,班主任過來了,“風雪,文娛委員本來應該去參加選秀節目,為班級、為學校爭光的,可是你呢,什麼都不會,要不是學了幾年鋼琴,你隻能當當收作業的小組長。”
“是啊,風雪,婷婷跳舞比你好看,溫如唱歌比你好聽,瓊斯還是模特大賽一等獎呢......”秦舒舒在我耳邊喋喋不休。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嗎?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不對,畢業晚會不是舉行過了嗎?我那天不是很得瑟的穿著哥哥送我的白色小禮服嗎,喝得爛醉後禮服變得色彩斑斕了,哥哥還發誓以後再也不送我東西。那……那天的開場音樂我選的是什麼來著……
“風雪……”
“風雪……”
“好了啦……讓我想想那天到底開場歌曲是什麼啦。”我掀開被子,為了足夠表達我的不耐煩,還一腳踢開了被子。誒,我是在床上,剛才的喧囂不過是一場夢。
“風文林先生和廖小花女士私奔了,你還趴在那低估什麼呢。”
這個聲音我知道,是我親哥哥的聲音,充滿磁性,雖然這個聲音總是對我冷言冷語,但是他裏麵的血性是和我同根同源的,我為此表示驕傲。我翻了個身,與我的親哥哥四目相對,他已經穿戴整潔,一看就知道也洗漱完畢了,甚至已經吃過了早餐,哼,又不等我一起吃飯,明知道我一個人喜歡糊弄肚子。等等,這些,應該都不是重點,他剛才說了什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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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遇到過,或者說你擁有過這樣的親爹親娘嗎?他們帶著全部的積蓄跑出去遊玩或者說度蜜月了,而且是趁著月色正旺的夜晚(這是怕被我們發現嗎?)隻留下了一張紙條:
孩子們,我們帶著這些年攢的所有積蓄出去玩了,以後的生活靠你們自己了哦,沒錢的話可以變賣家具,不過我們回來前要還給我們最新款才行。
——永遠愛你們的爸爸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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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介紹下,風文林是我的父親大人,廖小花則是家母,真實姓名,如假包換。家母還常常誇讚自己的名字好記、且難忘。但是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惡語傷人六月寒啊,短短的一句話,傷我的包括“所有積蓄”“靠你們自己”“最新款”這些詞。
“我覺得我們一定是撿來的。”我用拇指和食指夾著這張沒有人情味的紙條,在我麵前的這個男人麵前抖著,用很確定的語氣很很堅定的眼神傳遞給他這句話。
“我覺得你還是別賣家具了,說不定他們很快就會回來。”顯然,他答非所問。
“娘親早就說過如果她有能逛遍全世界的錢,她絕不會隻逛一半。哥,那可是他們的全部積蓄啊,需要我幫你算算他們可以逛幾次地球嗎?”
“不用了,反正我有工作,可以自給自足。”
這家夥,明明就是他一大早大驚小怪的把我叫醒,告訴我這個荒誕而又真實的故事,現在他卻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這是要看我難堪吧。我默默白了他一眼。但是,此刻,我需要用真誠的目光,喚醒他的良知與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