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們還沒應付好眼前的局麵,就聽到了秦舒舒的大叫,連忙朝樓梯看去,她正伴隨著“咕咚、咕咚”的聲音滾下來。我們趕緊跑了過去,她頭上、肘部、膝蓋都磕破了滲著血。
在這半天裏,我自己撞了車、去了醫院,回來後聽著別人的生死,現在我最好的朋友重重摔下了樓。我們都知道自己有一天會離開,而在活著的時候卻會忽略那未知的日子。我們經常聽說關於別人“隕落”的事情,而某一天,我們也會成為別人生活裏那個“隕落”的故事。生命是飽含著希望綻開的花朵,我們卻隻能任由它凋落;青春本該是絢爛綻放的煙花,卻被突如其來的暴雨撲滅。
呂子成忙把她上半身扶了起來,我卻愣在了那裏,“舒舒,你沒事吧!”“你怎麼樣啊?”白天這些話是她大喊著問的。現在輪到陳艾庭問她了。還好她開口說話了,“痛死了,你碰到我傷口了。”說完她推開了呂子成。呂子成隻得楞在那,向我看過來來。他本來就不太懂得怎麼和女生在一起相處,自從進了這個房子就處處碰壁,仿佛說什麼錯什麼,做什麼也錯什麼。我倒是鬆了口氣,她有力氣把呂子成推開說明沒什麼事。
不過剛才那一瞬間,我真的被嚇到了。我拍打著秦舒舒的肩膀,朝她罵著“你要死啊,走路不好好走,嚇死我了。”“你以為我不想好好走啊,走到樓梯口就聽到你們哭得稀裏嘩啦,當然趕緊跑下來了,誰知道跑得太急加上拖鞋很滑,就……”她被我們扶著慢慢站了起來,話裏透著委屈。
“家裏有沒有處理傷口的一套東西?”陳艾庭最先抓住了重點,看見我搖搖頭後,她說:“那清洗一下,馬上去醫院吧。”我們扶著秦舒舒到了洗手間,用水衝洗傷口時她“嗷嗷”的叫著,這家夥,又不自重了。
我擔心她傷到筋骨,要帶她去醫院檢查一下,她卻不肯去,“太尷尬了,下午是我扶著你進了醫院,晚上又你扶著我進去,別人還以為怎麼了呢。而且我隻是擦破了皮,骨頭肯定沒事,不需要去醫院做檢查。”我們看她的情況也還算樂觀,最後大家決定去旁邊的社區衛生院消毒包紮一下,如果醫生覺得有問題再去醫院。路上秦舒舒還不忘詢問剛才讓她“聞風喪膽”以至於“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哭聲是怎麼回事。在知道事情的原委後,她終於消停了。
幸好,醫生也說隻是皮膚擦傷。我們回到家已經快十點鍾了,呂子成扶著一瘸一拐的秦舒舒上樓後,就和我們告別了。我反複說著“謝謝”,今天要是沒有他,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陳艾庭早已經恢複了她正常的狀態,她總是能在悲痛過後很快恢複,或許,因為她經曆的悲痛太多了,累積的悲痛讓她的心裏所能承受的負荷超過了一般人。不管她的內心有沒有恢複,至少她表現出來的樣子是她內心所希望自己做到的樣子。而我,就當她表現出來的是她內心真實的樣,所以我沒多說安慰的話,直接叫她早點洗洗回房間睡覺。她點頭表示同意。
我也隻想馬上洗個澡,撲到床上去,可是秦舒舒雖然洗過了,但是出去折騰一趟又已經“冒油”了,她也要立刻洗,一刻都不能等。我很理解這種感受,身上黏糊糊的,眼皮直往下掛,我們都怕在等的那一刻鍾裏會帶著分泌了大量汗液的身體直接睡了。我建議一個人去我爸媽房間的浴室裏洗,她卻說:“不如我們一起洗吧,你有的我也都有。”我表示讚同,相對於她的修長且僅是修長的身材(也有一些地方是凹凸有致的,比如腓腸肌和進入運動狀態的肱二頭肌),我自認為我的身材還是略勝一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