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以來秦舒舒還是幾乎每天都加班,風雨有幾個晚上甚至在公司過夜,方文琦的“曆史人物專欄”一直在籌劃中,我的傷口在陳默的照顧下漸漸愈合了,今天是大家帶我出去“試行”的好日子。
由於台風影響,昨夜剛下過一場大雨,加上吹來的冷風,感覺秋意漸濃。我們一群人來到了江邊,這裏的風更大,秦舒舒穿著漸變色的長裙被風吹起來顯得格外迷人,方文琦穿著雪紡短裙可就不好過了,她兩隻手時不時地就要去拂裙子。秦舒舒偷偷對我說:“你覺得‘甜蜜蜜?夢露’這個名字怎麼樣?”我這個瘸子今天終於可以穿著有後幫的鞋子出門了,已經別無所求了,自己成了個“大玩笑”後,我有了不應該拿別人的事開玩笑的覺悟。陳默這兩個星期習慣了扶著我走路,現在還是站在和我平行的左邊,風雨把他的自行車帶了過來,一個人來回轉悠著。
江邊剛被洗刷過,植物們東倒西歪,與上次我和林程遠一起過來的樣子完全不同,那天是人群擁擠熱鬧非凡的晚上,但我的心情卻低落到極點,今天是安安靜靜人煙稀少的早上,我卻帶著“重新站起來”的陽光心態。他還關心現在的我怎麼樣嗎?或許沒有吧,說了會見的那天,他始終沒出現,隔了幾天才想起打電話問我發生了什麼事,卻連我在生他氣都聽不出來,我匆匆掛了電話後也不知道要再打個過來。
“我們去坐摩天輪吧!”方文琦指著摩天輪說。
“好啊好啊,我和風雪也都沒坐過。”秦舒舒總能最先接住方文琦的話。
我是極度恐高的,自然是沒興趣坐的,斬釘截鐵地拒絕了這項活動。陳默和風雨覺得很無聊,也說不要坐。於是方文琦和秦舒舒兩個人上去了,這兩個人明明在爭奪陳默這件事上是情敵,卻總有著很多共同的興趣愛好。我單隻腳行走期間,秦舒舒丟下我和方文琦一起去電影院看恐怖片,一起去天文台看流星雨,還一起用我的銀行卡在網上買了一箱獼猴桃,她們兩個在等待這個包裹期間每每想到圖片上成熟多肉的圖片和4.9分的好評,就會流很多口水,寄到的時候一看,沒一個是軟的,我毫不猶豫給了差評,並評價:與賣家描述不符。然後賣家隔幾分鍾就給我打電話,求我別給差評,說等獼猴桃熟了自然與描述相符了。我拗不過賣家幾分鍾一次的電話,隻好把評價改了。直到今天早上,獼猴桃還是硬的,我想我的懦弱同時也害了其他的買家。
我們三個在摩天輪下等著她們兩個,這象征著幸福的摩天輪沒有燈光的閃爍下,看起來就是個巨大圓狀機器。我問陳默有沒有坐過摩天輪,他卻沒有回答,眼睛看著前方,順著他的目光,我看到了一對中年男女一人手牽著一個小男孩,再近點,我發現這兩個男孩不但穿得一模一樣,長得也一模一樣。一個男孩衝了過來喊著:“舅舅。”陳默一把抱起他來問:“有沒有想舅舅啊?”“有!”小男孩大聲說。
“爸、媽。”陳默衝著走近的中年男女說,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卻帶著一點緊張感。這世界真是小啊,半個月沒出門的我,一出門就遇到室友的爸媽,風雨喊了句:“叔叔、阿姨。”我也急忙表現著我的文明禮貌,微笑著和他們打了招呼。他的爸爸看起來很平易近人的樣子衝我和風雨笑著點點頭,他的媽媽隻是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她的穿著很講究,雖然隻是出來散步卻也是端莊大方的裝束,雖然年過半百但五官上看得出來年輕時一定是個美人,陳默長得就像她。我感覺到她無意識,卻又有意地看著我,我心想著不會是把我當成陳默的新女友了吧,冤枉啊,有意向的兩位都在上麵呢。她從陳默懷裏把孩子接過去說:“我以為你去了外地才把行李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