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樓緩緩走到了他的麵前,深呼吸一口氣,坐在了賭客的對麵,小毛頭跟在虞小樓的身後,站在那裏看了看那個他嘴裏的‘冤大頭’,氣就直往心裏竄,要不是這個人,他也不至於輸的差點被賣到南洋去。
“您老找我什麼事兒啊,甭提要學賭技的啊!”
聽著虞小樓這話,那人哈哈一笑,擺了擺手,倒是不像那日在賭坊裏賭昏頭的那個賭客了,虞小樓想想也是這麼回事,若真是那麼蠢,又怎麼聚的起這萬貫家財。
“虞小哥不是早就看穿了我們的把戲嗎?”那賭客微微一笑,竟然自報了自己和金不渙聯合算計賭客的真相。
“那你還來找我幹嘛?”虞小樓有些不明白了,這賭客竟然一點彎彎繞都沒有,如此直率的說出了金鉤賭坊的真相。
“其實我才是金鉤賭坊的老板,金老頭的賭坊每天流水巨大,不是靠我給他撐著腰,他哪裏動用的了那麼多錢,你真當他還是當年的小金爺?換句話說我才是金鉤賭坊的掌櫃,金不渙靠著我經營賭坊,我也靠他掙錢。”
虞小樓點點頭,等著這人接著說下去。
“金不渙這老頭覺得輸給他也鎮不住賭坊了,竟然就不準備開下去了。他是江湖上的人,認識的那號人很多,我得罪不起他,他說不幹就不幹了,我可還得掙錢呢。虞小哥你現在名頭正響,要不咱們聯手開個賭坊?就照著金鉤賭坊的法子來,肯定比你在這塗宴樓裏當個幫工來的掙錢吧。”
這人的話提起了虞小樓的興趣,賭坊老板能掙多少錢,虞小樓想也不敢想。如果有這麼個金主做靠山,助他開個賭坊,他以後當真是財運滾滾來,擋也擋不住,就衝那班爛賭鬼看去,他就不知道能從這些無救的人身上榨出多少大洋來。
“可是......我真不會賭啊。”虞小樓縱然有興趣,但是他還是麵臨著他最大的難題,他壓根不會賭,若是尋常還好,真遇著來踢館的大客,他不是一準兒的得玩完。
“虞兄弟,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如今你名頭已經有了,會不會賭根本不要緊,就是衝著你壓陣呢,萬一遇上高手了,咱們在那桌上上動動手腳,也能保證你贏。賭場是咱們的,誰能贏的了你,是不是啊?”
這人狡黠的一笑,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落在了虞小樓的心上,虞小樓明白,賭坊裏想做些手腳就像家常便飯一般簡單,難以被人抓住,老板是莊,賭客是閑,閑怎麼贏的了莊呢。這人看著一番好意,如此一來,他能夠繼續賺錢,虞小樓也自此就發達了,的確是美食一件。
“小樓,以後你可發達了!以後見你得叫虞老板了啊!”小毛頭聽著這人的話可來勁了,這對他來說可是件天大的好事。
若是虞小樓當真搖身一變成了賭坊老板,那小毛頭也能跟著沾光,從此雞犬升天,跟著虞小樓去賭坊裏好好的混著,且不說滿足了他這點賭的小興趣,到時候更是能大把大把的掙錢了,他心裏是一萬個希望虞小樓立馬答應下來。
這等好事虞小樓覺著自己似乎也沒有理由拒絕這麼好的事,這是個大家賺錢的事兒,但是虞小樓總覺得這個節骨眼送上門的好事兒都不能當做好事兒。虞小樓沉默著沒說話,他揉了揉太陽穴,覺得有些頭疼,最近他想的事兒太多了,或者說自打他離開北平城,他這腦袋就沒歇下來過。
一樁樁一件件的經曆讓虞小樓深信這個世上沒有撞上門的好事,可是這事兒看起來又那麼順理成章,金不渙把所有的事兒都拋給了虞小樓,所以這金主也理所應當會找到虞小樓來,他想掙錢,還得靠著名頭正盛的虞小樓來在建個賭坊。
可是虞小樓還不想答應, 不僅是因為他還有疑慮,更是因為吳晴。他知道如果他答應了,也許他搖身一變就從下人變成了上等人,有了錢有了勢力,可是他知道吳晴也將不再和他聯係,也將就此離開他的生活,吳晴不喜歡賭徒,不喜歡市井之間的這些人。至少虞小樓現在還是這樣認為的。
當個小徒弟小幫工,天天能夠見到吳晴,虞小樓覺得這比大筆大筆的在賭桌上撈銀元要開心的多。
“這位大爺,您貴姓?”虞小樓想著先扯開話題,也好讓他在想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