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呢?”
虞小樓環顧三人,陳老爺和陳英傑都鐵青著臉,胖探長低著頭,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亮銀的外殼在油燈地下閃著另一種光輝,那是洋人送給他的,為了能夠天天把它抓在手裏,胖探長才改抽起了卷煙。
陳老爺和陳英傑麵麵相覷,轉而兩人都看向了胖探長,胖探長低著的頭一直沒有抬起來,自然也就沒看到陳家兩父子的目光,仍舊沉默著把玩手中的寶貝火機,直到陳英傑輕哼了一聲,他才抬起頭。
胖探長看到了陳家父子的目光,愣了片刻之後,才放下了手中的火機,似懂非懂的看向了虞小樓,他的眉毛稍稍上翹,嘴唇張開,一副什麼也不明白的神情。
“雨花印丟了之後呢!?”虞小樓又重複了一遍問題。
原來先前胖探長壓根就沒有聽他們之間的談話,點點頭之後,又抓起了那個亮銀色的打火機,歪著腦袋點燃一支卷煙。
“我們一聽雨花印丟了,都趕到了書房,是怎麼找也找不到了。就連看守雨花印的幾個家丁,也是上上下下的都搜查了,他們卻是沒有監守自盜,而且這些人都是陳老爺幾十年的心腹了,是陳老爺最信任的人,應該也不會是內鬼。”
“那怎麼就跟我有關係了呢?”虞小樓撓著頭,追問著胖探長。
“你著什麼急,我還沒講完。”
“雨花印丟了,我們就回到了這裏,正商量著怎麼辦。”
“那賊人就自動現身了!”陳英傑未等胖探長說完,便插了一句,右手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那桌上的油燈也晃了幾下。
虞小樓轉頭看向了陳英傑,陳英傑較他的父親陳老爺那般死灰的麵色,他的的麵容之上更多的是憤怒,是被賊人羞辱的憤怒。虞小樓默不作聲的看著陳英傑,胖探長也不再把話頭搶過去,陳英傑的話沒說完,而且這些話他不吐不快。
“就當我們回到這裏的之後,還沒商量出些什麼來,那賊人就站在前麵的庭院中央!手裏還握著盜走的雨花印!”
陳英傑惡狠狠的說著,指了指前庭的院子。
“那你們沒抓住他?”
虞小樓的疑問好像直戳了三人的心,高牆大院,數十個家丁守衛,還有胖探長帶來的警員,當著幾十人的眼睛,這個賊人盜走了雨花印不說,又站在他們眾人的麵前,明晃晃的炫耀著他的成果,那已經被盜走的雨花印。
“我們當場就要求開槍!希望擊斃這個賊人,收回雨花印。幾十個人同事朝著他開槍,這其中不少都是退役的軍人,即便不是也是使槍多年的人,準頭不會有問題的。”
“可是呢?”虞小樓接了這麼一句,待他說出口,他便覺得也許他不該說的,他這話一出口,就引得其餘三人的不滿,似乎也是對他們的一種嘲笑似的。
“可是子彈全部都打到了一陣煙上,那賊人沒中一槍,子彈全都打在了地上,就是眨個眼的功夫,他就站到了我們的麵前!”陳英傑忍住沒有發作,接著敘述著,虞小樓察覺到了他的眼裏除了憤怒,還多了一絲的害怕。
“他就站在這個位置,站在我們的麵前,用一種好像是改變過的聲音,但絕不是人的聲音,他說想要回雨花印,就要你和他在明晚在比試一次,你如果在抓到他,雨花印自然歸還,如果你還不能追到他,我們就再也見不到雨花印了。”
陳英傑緩緩說完這段話,靠在了椅背上,低下頭去,陳老爺卻盯著虞小樓。虞小樓的眼珠子轉著,他沒吭氣,他思忖著其中的門道,他不明白。
虞小樓第一次之所以能夠追回來雨花印,是那黑衣人幫了他一把,幫他能夠洗清自己的嫌疑,論真真正正的輕功本事,虞小樓是趕不上這黑衣人的,這是虞小樓心知肚明的事情。他使出個雙飛燕要拚盡自己的力氣,那黑衣人隻是身形輕輕一晃就能使出。
這等勝負已分的對決,定然有另一番的意思在其中。隻是陳家的父子和胖探長並不知道個中內情,當真以為是這黑衣人心裏不服氣,硬要找虞小樓來拚一拚高下。
“明晚在哪裏比?再說萬一我輸了呢,到時候這不會怪罪在我身上吧。”虞小樓想了良久,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明晚從我們陳家大宅門口,範圍是整個南京城,如果他逃出了城就算贏了。至於你嘛,放心,既然他敢和你再比第二次,我們也估摸著你贏不了他。”陳老爺聽著虞小樓的話,麵色緩和了不少,虞小樓張口便是問地點和結果,並未一開口就拒絕下他,這倒讓陳老爺安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