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堂主的身份被人道了出來,本應該知道了他的實力深淺,就沒人跟他賭了,還跟他賭是明擺著找著輸,可是這不賭錢,卻是賭酒,大家也都園藝玩下去。
人情莫過於此,喝酒是喝厚了,可是耍錢卻耍薄了。喝酒是都勸著對方喝,賭錢是都憋著對方輸,這賭酒自然要比賭錢好的多,不傷和氣,輸贏也就顯得不重要。既然大家都有意玩,虞小樓也不好壞了大家的興致,便也繼續玩下去,反正他覺著這最差最差無非是喝個爛醉,他這酒品也不差,喝醉了,也就是找個地一趟,呼呼大睡,也不鬧事,安靜的很。
幾個人幾圈賭局玩下來,虞小樓雖然輸的少,但是也喝了不少,對麵的棲善堂主那掩麵賭佛的身份一被說穿了,他也就不玩弄手段了,全憑著運氣和大家玩,圖個開心便好,也是有輸有贏,虞小樓心裏存這個懷疑,也時時都盯著棲善堂主。這才看出來,這棲善堂主是不用手段了,可是就憑著這份算計,也是沒怎麼吃過大虧,何時該認輸,何時該加注,誰是真的點兒大,誰又是在詐他,好像一眼就能看透似的。
這從虞小樓落座,還沒有一個小時,這桌上已經有人輸的差不多了,也喝的有七八分醉意了,連連擺手喊著不玩了,棲善堂主笑笑,問詢了夥計之後,這客人們也來的差不多了,這賭局也就到這兒作罷了。
棲善堂主站起身來,招呼兩個夥計扶著那已經有七八分醉意的人,搖搖晃晃的出了側廳。虞小樓先前還覺得沒怎麼呢,一站起來起猛了,這酒都衝著腦袋去了,一下就覺得有些頭暈,眼前還沒事呢,可是身子卻晃晃悠悠的,走起路也有些搖擺。
下一刻便覺得肚子裏是翻江倒海,一出了側廳的門,就奔著廁所去了,他這是要吐了。虞小樓也顧不上跟棲善堂主打招呼,按說晚會要開始了,這棲善堂主要上前講上幾句,底下的客人們要是有些什麼事兒,得跟主人家說一聲提一句,這速去速回。虞小樓也顧不上,就問了問夥計茅廁在哪啊,夥計一指,虞小樓趕緊就捂著去了。
虞小樓抱著那廁所是也是開了眼界了,這也不是個坑,卻是個桶,用木頭坐的,上麵還圍著皮圈,虞小樓沒見過這東西,一想估計也是西洋人用的,這陳老爺也造了這麼一個,虞小樓還沒想明白了,嘴邊是已經憋不住了,張開嘴就把從肚子裏反上來的酒全吐了出去。
一般人是喝了酒吐不得,越吐醉的越快,可是虞小樓的身子骨不但比別人的好,還跟別人的不一樣,他這一口酒全吐出來,人立馬就清醒了,腦袋也不暈了,身子也不晃了。虞小樓也不明白,隻當做是這些年喝的酒也多了,酒量也好了。
實際上,說玄乎了是這是虞小樓有了內力了,說白了呢,其實是藥蟲兒和病蟲兒的一藥一毒,當年在虞小樓的體內就種下了顆種。這一股藥勁兒和毒勁兒早就融為一體,化成一股氣,早就融在虞小樓的體內,日子越久,這股氣就越厲害,這是回天方裏藏著的妙用,誰也沒提起過,虞小樓自然也不知道。
酒下了虞小樓的肚子他得醉,但是隻要他吐出來,立馬就解了酒。虞小樓這酒勁兒也解了,從廁所裏抽出幾張紙來,擦了擦嘴,走出門來,覺得自己是神清氣爽,好像滴酒未沾似的,這才回了大廳。
虞小樓到了大廳的時候,這棲善堂主已經講完了話,大家都要麼聊聊天,要麼就喝上幾杯,調情的,談生意的,幹什麼的人都有。虞小樓也覺得自己是無所適從,自己來呢,就是來湊湊熱鬧,他可沒錢捐,這晚會最後的募捐環節,他也參與不了,便已經想著離去了。
“那什麼,酒咱們也喝過了,玩也玩過了,我看著這樣子也該走了,我是個掛名掌櫃,又沒多少錢兩。回頭募捐我拿不出,你也尷尬,我也丟人。我就先行告辭了。”虞小樓找著棲善堂主,說了這麼一番話。
棲善堂主一聽,道理是這麼個道理,虞小樓拿不出錢來,他也是早就知道了,想了想倒也不必強留他。
“那就聽您的,你看我這邊人手也少,就不送您了。”
“用不著用不著!”
虞小樓擺了擺手,就此離去,他這出了門就把領結個解開了,這西服的領結著實有些不舒服,這一路上哼著小曲兒,虞小樓就回了塗宴樓。
打虞小樓從晚會出來,回到塗宴樓就睡了覺,又過了三五天,南京城就傳出了新鮮事兒了,能傳的這麼快的,一般都不是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