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逃命(1 / 3)

肅殺的氣息從空氣中彌漫開來,連枯樹擺動的聲音都變得格外清晰,似乎每一個人的呼吸都聽得一清二楚,幾片烏雲從天邊飄過來,擋住了月亮,露出單薄的月色,隻剩下一道月光照下來,落在了水香的身上。

水香披著一席的黑衣,虞小樓說不上那是哪門的衣料或是什麼樣的做工,總覺得破破爛爛的,可是卻又嚴嚴實實的把水香裹起來。他的目光從散亂的頭發裏如同兩把鋒利的刀鋒射出,麵目上僅露出的地方青筋跳動,牙齒也咬的吱吱作響,一條九節鞭在水香的手裏捏的發緊。

月光似乎一動,僅有的一縷月光也照在了水香慘白的臉上,他的眸子像是兩個漆黑的深淵,那身黑衣貼在他的身上,仿佛是個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一幹水香的手下退後了幾步,他們皺著眉臉色慘淡。

他們都心知肚明,水香要大開殺戒了,不躲開了,隻怕是到時候水香殺紅了眼,連他們也不放過,至於虞小樓與甘景豹,在他們的眼裏早已經是死人了。

“還給我!”水香的聲音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似的,他臉頰上的肌肉都抽動著,渾身都繃緊了,卻隻說出了這樣三個字。

甘景豹顯然沒想到水香會有這樣的反應,他低下頭看了看手中抓著的東西,方才他隻聽得虞小樓喊著從水香的腰間搶下什麼東西,電光火石之間他是已經伸手奪去,隻覺得手裏是抓著了什麼布製的東西,便一使勁扯下奪過來,卻連是什麼也沒看清楚。

這下低頭看去,才發現手中抓著一個綢子做的青荷色的荷包,上麵還繡著一個‘良’字,甘景豹用手搓了搓,這荷包的做工也算不得精良,收針腳的地方也收的不夠幹淨利落,還冒出多餘的線頭來,而且這荷包估計也有些年頭了,有些地方已經破開,被笨拙的針線活重新補上,顯得破破爛爛的。那些沒破爛的地方也因為時間被摩擦的有些發白了,就是這麼個破玩意,水香卻一直帶在身上。

甘景豹掂了掂荷包,裏麵什麼也沒裝,他又搓了搓,怕是裏麵裝著什麼細小的東西,重量微小,被他遺漏了,在他確認了裏麵沒東西之後抬起頭,看向水香。水香的整張臉早就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他死死的盯著甘景豹,發出了好像來自一個幽靈一般怨恨的聲音。

“還給我!”

在水香一聲怒吼之後,甘景豹仍舊沒有做出反應,可是水香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右臂已經舉起,朝著甘景豹腦袋就是一鞭打去,鞭身映著月光,銀光一閃,甘景豹的雙眼被銀光一晃,下意識的躲開。

水香這一鞭打在了甘景豹身後的老樹上,這一鞭好似驚雷落地,直接將老樹劈作了兩半,打的枝葉橫飛。虞小樓哪裏見過這樣威力的功夫,看呆了眼,他扭頭看向水香,水香的兩眼發直,不殺了虞小樓和甘景豹他是絕不會罷休。

甘景豹躲開這一鞭,身子還沒站穩,水香的第二鞭就接著打了過來,甘景豹舉起短刀想要擋住水香這一鞭,短刀的刀刃被鞭子纏住,水香手中一使暗勁,甘景豹手中的短刀便被水仙的九節鞭甩飛。

水香把九節鞭收回來,身子一轉如同行雲流水般的把手中的九節鞭一甩,好似毒蛇吐信,又朝著甘景豹的腦門奔去,甘景豹剛被奪取一把細刃短刀,這一鞭如奔雷而來,甘景豹隻能把剩下的另一把短刀甩出去,打在了九節鞭上,打開了這一鞭,自己的短刀卻也飛到了一邊去。

僅僅是三招,甘景豹已經全然落入了下風,而水香隻是揮了三鞭,身子卻動也沒動,此刻甘景豹手中已經沒了兵刃,怎麼是這水香的對手。甘景豹早就知道自己功夫在水香之下,若是平時兩個還能打上幾個回合,但是此時水香是已經喪失了理智,甘景豹自認他最多在這水香手下過不了十招,就是不死,也要被打的半死不活。

虞小樓愣在原地,他是沒想到搶了水香的荷包,水香會有如此巨大的反應。他早就猜出來了,那荷包是水香的姐姐的,他一個水賊,大把的錢糧供他花,就是再不濟也可以搶,壓根用不著荷包這種東西,更何況還是個青荷色的荷包,這東西肯定是女人才有的。加之剛剛甘景豹告知他的水香的往事,虞小樓猜準了這是水香拿走了他姐姐的荷包,想要留個念想。

他原以為甘景豹奪了這荷包,水香心神一亂,甘景豹還能占得上風,卻沒想到,水香徹底喪失了理智,不殺了甘景豹和虞小樓,他決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