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郎早已昏聵過去,隻覺得自己的上丹田似乎都不存在了,卻是在朦朧中見著一個身影,她滿身仙光澎湃,羽化登仙,扶搖而上。
她登臨了虛空,遙遙望去仿佛就連大日都圍繞著她起舞,她背負一柄雪白長劍,長劍有靈,簌簌而鳴,像是欣喜又像是歎息。
少年郎看著這仙人白日飛升,看著眼前的姑娘變成了一隻小狐狸,臉上的神色變了又變,身上的氣息也越來越恐怖。
頓時天暗了,這方天地雷霆密布,像是天怒了。
一道似乎剛剛從歲月長河裏浮現的大門,就這樣突兀地出現在少年麵前。
“當,當,當……”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了鍾聲,輪回氣息彌漫天地,恍若這就要讓眾生都渡了那苦海輪還轉世。
那道大門洞開,門內是大無有,一念有便萬物有,一念無則萬物無。
這門和這鍾聲像是要懲戒不遵輪回,不敬往生之人。
那少年郎見此情景卻詭異地笑了笑,眼眸中的清澈消失不見了,隻有一股不知度過多少光陰銘刻下的無數有為法。
他仔細地聽著那鍾生,在千百世中來回往複著,須臾,鍾聲不鳴,他又看向那道門,瞬息間一步跨入,那門卻如同承受不了這樣的威壓,當即粉碎了。
這是何等的偉力啊。
做完這些,那少年不經意地拍了拍領口,像是剛剛做的驚世駭俗之事隻不過是撥開了路邊的雜草。
接著他遙望蒼穹淡淡地說道:“你在威嚇我嗎,剛剛成仙不久,便敢來妄圖影響我之因果,是為了那個人?不過也對,你們本就源自同處,不過你也太不自量力了,這古來最大之變局,不是你一個小小羅仙境的人能撼動分毫的,修行不易,你且要好生珍惜才是。”
少年郎像是對著億萬裏之外的某個地方說,又像是對著自己說。
不過他又笑了笑,把地上的小狐狸撿起來抱在懷裏,然後破空而去了,從此這片天地間就留下來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虛空裂縫,像是被人斬了一刀。
青識妄化身的君念覺,小心翼翼地施展了數十萬年的因果大法,終於是有所發現。
“他化自轉天之主摩羅,冥府渡人上尊,阿育難無生,阿育難無死,佛魔波旬,鳩羅,往清無上尊主,覺有情佛……恩?這氣息?”念著一個又一個震古爍今的名字,青識妄突然發現了一股怪異的氣息。
“空無邊,識無邊,無所有,非想非非想?”
“這他大爺的,小爺啥時候招惹上了無色界的大能?”青識妄一陣頭大,心想自己就連無色界長什麼模樣都不清楚,居然還有無色界的人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