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景無限的用力環抱,還是瘋跑累了。半大小夥安靜了下來,呆滯的眼珠除了木訥,就是傻傻地斜視著母親。
“那你怎麼不找人醫治呀!總不能就這樣堅持下去吧!”
景無限帶著怨氣,小聲地追問著。
他心裏非常的清楚,這種病在鄉村是很忌諱的,尤其是攤到即將要麵對找對象的男孩身上,那就更加的需要隱瞞了。
這是他在上班野外考察時,經常碰到的無奈之舉。
“偷著找了幾個先生,但都是不除根的時好時壞。”
孩子的母親站起來的時候,還左右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塵土。
“會不會是其它精神方麵的病,要不去醫院檢查一下。”
景無限緩緩地鬆開了環著的雙臂,很輕,卻又很突然地讓半大小夥依靠在了自己身邊。
“看過了,都到過了市醫院,各種檢查都是正常的。”
孩子的母親無助地搖了搖頭。
呃!
一聲哀憐歎息。
景無限調整了一下站姿,很吃驚地盯住了沈汝,還在注視著半大小夥的眼神。
“你瞅個毛呀!趕緊幫著大娘給看看這孩子。你好賴也是遠近聞名的跑山之人,怎麼看不出一點大師的範兒!”
這一次說話,他不僅帶著怨氣,還增加了一絲憤恨。
不管怎麼說,碰到了這樣的事情,總該有所憐憫。能不能治好,起碼有個態度的問題。景無限越想越生氣,越生氣就越想教訓一下。
“這種事情肯定對於你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吧!雖然,我沒親眼見過你的本事,但是我也聽說不少,什麼驅邪……”
“你能不能閉緊你的嘴,我這不是在觀察著嘛!”
沈汝大喊著說話,直接阻止了景無限的嘮叨。
“可是,你不該……”
“那有不該的事情,這種病不是說看著孩子就能有辦法治療的。”
沈汝再一次打斷了景無限的說話,抬起了眼皮,向著村莊方向看了一眼,卻又急急轉著身子瞭望著。
“這孩子的病,好多人都說要看好,需要花很多錢。而我們這個家庭,就靠他爸在外打工,哎,實在是沒有著落治病。”
孩子母親的這一句話再一次刺痛了景無限的心。
這樣的家庭不在少數,雖然自己曾經有過月入幾千,還算是輝煌的收入。可是,遇到稍微超乎想象的開支,還是困難很大。好在自己立刻明白了錢的重要性,而做出了不被人稱讚的選擇。
如果繼續堅持著上班,就憑現有的薪酬,即使不吃不喝不玩不找女朋友,掙夠一個三線城市的房子。那少說也需要十年,甚至還要更多的時日。
賬不敢算,但又不得不算。
景無限平日的表現,雖然有些玩世不恭,按老爸的說法就是個懵楞二貨。但是,他自己的心裏又很明鏡,隻是不去表露而已。
哇哈!
突然,又是一聲大喊。
半大小夥奮力一推中,景無限偏離了他的身旁。一個很驚懼的遠跳,半大小夥雙手合十的瞬間,筆直地立定在了土坡上。
“世間本是清靜之地,且因你們的六根不淨,欲望膨脹…..”
癡呆的眼神,曲扭的臉龐,發抖的嘴唇兩邊還有白色的泡沫湧現。說話的聲音深沉宏厚,卻聽來讓人毛骨悚然。
哎呀!
“我的祖宗神靈,求求你救救他。”
孩子的母親哀憐急哭中,竟然雙膝著地跪了下去。
“大膽的凡胎俗體,竟敢不下跪迎接本坐。”
半大小夥厲聲喊著,手臂平舉中雙腿變形地彎曲著。那可是常人無法做到的動作,也是很妖怪的姿勢。
“我們迎接你,迎接你。”
母親不停地磕頭點地,整個上身幾乎是趴在了地上。
“大娘,您別這樣,他這是有病。”
景無限帶著弱弱地哭腔說話,扶住孩子母親胳膊的時候,突然想起了自己雖然是傳統玄學專業,但也是選修過風水民俗課程,對於民間的一些邪氣病和風水之說,還是有所了解。
突然之間的想起,讓他精神了起來。
景無限一手用力阻止著孩子母親的磕頭,一手卻狠狠地搗了一拳沈汝。
“你到底想到了辦法沒有!”
他雖然是問了,但也知道那就是個沒有結果的失望。在拉著孩子母親站來的瞬間,疾步跨到了半大小夥的麵前。很快的一個前撲壓倒,半大小夥已經麻木地躺在了地上。接著,他用大拇指狠狠地掐在了半大小夥的人中上。
噢哈-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