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無限早就想大發雷霆了,隻是因為有沈汝的阻攔。但是,當嶽如霜那樣隱含著說話,加上駝背中年人的突然離開,已經讓他猜到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如果,這時候,不把莊蓋子鎮住,到時候還真有吃虧的可能。所以,在這個時候,他的說話就不留麵子了。
“如果大夥都知道了這些事,你想象一下今後你們這個家族,還能在莊窪村抬起頭嘛!”
帶著一絲憤概的說話,景無限也是要轉身躲開了。
“年輕人,別發火,咱們有話好好說嘛!”
突然之中,莊蓋子就改變了態度,變得非常的和藹。
“我們一直想著您也是個長輩,又是莊窪村的莊蓋子,在有些事情上,我們也是想給你留麵子。但是,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袒護你堂叔,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憐憫之心嘛!”
一陣慷慨激昂的說話之後,景無限從莊蓋子的麵前跨過去,坐在了莊蓋子坐過的那把椅子上。
“其實,你比我們還清楚村民的想法。你們家族的年輕人基本上都離開了村子,沒有離開的也就是那些有欠缺的人。而你限製著其他姓氏宗族的年輕人走出去,大言不慚地說成是為了繼承和發揚傳統,你以為大家都沒有怨言嘛!”
說著的時候,景無限直接翹起了二郎腿。
“既然你不想讓我們好,那我們也就沒有這個義務替你遮掩了。”
很憤恨地瞪了一眼,景無限的眼神從莊蓋子臉上移開之後,偷偷地望了一眼嶽如霜,他們淡淡地相視一笑。
景無限的說話,切中了莊蓋子的要害。
雖然近年來沒有人明著要反對他當莊蓋子,但是,從私底下還是有著不少怨言,尤其是在處理年輕人外出,女孩子外嫁這些實質性問題上,意見還真是不少。好在,莊蓋子的家族大,又有人在省城工作,也由於沒有人直接挑頭起哄,才能這麼安然下來。隻要是有人帶個頭,反對和怒罵的人,差不多是整個村子的多半。
整個事件,對於莊蓋子來說,不是他沒有看明白,也不是他沒有想清楚,就是因為受到了他堂叔的蠱惑。
越想越害怕的莊蓋子有心想和解,但是,麵對著幾個外來的年輕人,他又不願意屈氣,更不想失去他是莊蓋子的威望。沒有好辦法,卻又不想誠服,就在他尋思著要不要低頭的時候。
“我看這件事情還不能做得太過分,畢竟咱們不是當地人。”
餘浩是想到了萬一鬧僵之後,如何收場的問題,這才小聲地跟景無限說了一句,好讓他也鬆口氣。
但是,餘浩的這句話,卻給已經沒有辦法可想的莊蓋子提了個醒。
哈哈!有些驚喜的鎮定一笑。
莊蓋子雙手背後,又是之前那種滿臉笑容地來回走動了幾步。
“我看你們還真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就憑你們幾個的幾句話,村民們會信嘛!你們要知道,我們和他們才是土親一家,有著上百年的感情,不看佛麵也看僧麵。祖上在一起生活,那是誰也不能改變的事實。”
他一說完,就是一個非常自信地抬頭挺胸的站姿。
嗨嗨!一聲很沉重的冷笑。
“你還真是想錯了,雖然你們村子一直在禁止著向外流動,但是,就不能說完全封鎖了大家對新鮮事物的接觸。之前,我已經向你介紹過了,我們幾個不是你想象的人,而且她還是有著考古專家身份的人。到你們村子來,我們也是帶著使命的,考古和揭秘這是完全能說得通的,隻要村民們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你想想有沒有人相信我們的說話。當然,三葉的說話也不是沒有一點用處吧!”
景無限說話的時候,一直是瞅著屋門外麵的,根本就沒有理會莊蓋子的表情。
“對呀!咱們是受委托對莊窪村上百年古建築群進行考古研究,這樣的說法,還真是能鎮住不少人。”
餘浩大喊著的同時,一步跨到了莊蓋子麵前,剛要說話的突然。
一陣吵鬧和紛亂的腳步聲,很急切地傳了進來。
在景無限還沒有站起來的瞬間,大喊大吵著的一堆人群,已經站到了院子中央。人頭聳動中,還有幾個黑臉大漢的精壯年輕人,開始了摩拳擦掌地湧向了屋門口。
“那裏來的野種竟然敢在莊窪村裏鬧事,過去土匪都不敢如此放肆,別說幾個跑山的了。”
其中滿臉橫肉的壯漢,在扶著駝背中年人走進來的時候,直接站到了剛剛站起來的景無限麵前,那滿臉的橫肉已經開始了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