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之內,溶洞之中。
在白衣少女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原本堅固無比的一側岩壁,忽如蠟油一般消融,頃刻之間,便顯出一個黑漆漆的深邃山洞。
隨之而來的,一股無比精純的淩厲劍意便從那山洞之中彌漫開來,硬是逼著白衣少女生生退開幾步。
“快帶他進來。”
正在此時,那道聲音便再次響起,毫不掩飾其語氣中的焦急之色。
但那聲音越是如此急切,白衣少女心中便越發疑惑。平白無故地,這山洞中的劍道強人為何這麼關心陸沉?
因此,少女聽到那個聲音這樣說,反而退開幾步,將長劍直握,稍稍比向前方,好似在防備那個詭異的山洞中突然竄出什麼東西。
“劍閣之人,你若是不想那小子流血不止而死,最好還是放下戒備快些進來。”
山洞之中,那個聲音好似看到了白衣少女的動作,又沉聲說道:“我若是有歹意,你能擋得住我嗎?”
那人這般說,白衣少女臉色也是一緩,她自知那人劍道修為遠遠在她之上。
若是真惹惱了對方,她也沒自信可以逃得生路,更不用提還昏迷在一旁的陸沉。
正當此刻,山洞中卻突然亮了起來,十幾點微弱的螢火整齊地排列在山洞內,將小小一片空間照的雪亮。
白衣女子咬了咬牙,將信將疑地攬起陸沉,一起試探地走向那個山洞。稍近幾分,忽見那山洞中央的空地上,有一人盤膝而坐,背對著兩人。
“閣下……”
白衣少女剛想開口詢問,忽見那人轉身站了起來,將一身的灰塵抖落,好似已在此地枯坐了很多年。
“將他放在此陣中央。”
那人也不猶豫,隻是抬手揮出一道波光,隨著那波光掃過山洞,便立刻將滿室塵霧揮散,繼而隱隱之間,也在山洞中央的空地上,露出一個深深刻印在土地上的神秘陣圖。
白衣女子還帶著幾分戒備,便小心問道:“這法陣是……”
“這是劍煉之陣,以劍道運行祭煉之術,此陣本是用來煉劍,但若反向運行,也可救人……”
那人不等少女問完,便直接作出回答。
但少女的神色卻更加疑惑,於是沉聲問道:“這法陣我認得,這是我劍閣的不傳祭陣,敢問閣下怎麼會使?”
那人一愣,卻是突然抬頭,開始仔細地打量起白衣女子來。
少女被那人一雙眼瞳死死盯著,心中也是自生寒意,下意識地,便自發拔劍,連退了兩步。
但那人卻不再動作,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說話。隻是自行將陸沉擺到那法陣中央,運起一身真元,積於兩指之上,輕輕按到陸沉額頭。
但這一指,卻是突然變得虛幻無形,竟然徑直穿過了少年額頭,深深探了進去。
“靈體?”
白衣少女一愣,卻是不由自主地失聲問道。
傳聞之中,修士若是修行到一個極高的境界,神識也會自化形體,隻是脫離了肉身保護,便隻能依靠某種寄托神識之物。
例如某種靈器。
而神識脫離了肉身,想要再度使出真元之力,卻是十分困難。
隻有修士修為足夠可怕,神識足夠強橫,才能不依靠肉身,直接調動天地間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