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天富貴?”
陸沉眯起眼睛,對著秦家家主輕笑兩聲,這才不緊不慢地問道:“敢問秦烈家主,這富貴又是怎麼個來法?”
“嗬嗬。”
秦烈看陸沉露出幾分感興趣的神色,便擺了擺手,笑著說道:“陸賢侄可知我秦家靠得什麼本事,在這西玄域立足?”
“秦家煉器術獨步域內,在下自然是知道的。”
“不瞞陸賢侄,我秦家煉器術雖然小有聲名,但卻隻夠供養我這一族之人。”
秦烈聽陸沉提起自家煉器術,臉上也是閃過一絲傲意,繼而說道:“但話又說回來,這西玄域的靈器交易,我秦家不敢說占八九成,但也足有十之六七。”
陸沉聞言,眉鋒不覺一挑。他知道秦家生意做的大,但不知竟有這麼大。
若是真如秦家家主所言的,這整個西玄域的靈器生意他們占了十之六七,那這秦家的家業,可就不知其根基有多深厚了。
他心裏知道對方還有話說,便配合著露出一個吃驚的表情,靜等著對方繼續說話。
秦烈見陸沉臉上收斂不住的吃驚表情,一張笑臉不禁變得更加滿意,自以為已經牢牢把持了對話的節奏。
緊接著,卻是突然拔高了聲音,對陸沉笑道:“但這些小錢,又怎麼能入得了陸賢侄的法眼?”
“賢侄可知道,這西玄域收益最大,缺口也最大的生意是什麼?”
“是什麼?”陸沉適時地接過一句話,完全盡到了一個捧哏該盡的義務。
“丹藥。”秦烈靠近陸沉幾分,將聲音壓得極低。
“哦,那秦家主的意思是?”陸沉瞪大了眼睛,也靠近秦烈幾分,目光閃爍地問了一句。
但少年明麵上這樣問著,心中卻不由得冷笑起來,“合著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現在才切入正題……”
秦烈抬頭瞥了陸沉一眼,這才試探著開口說道:“我秦家靠著這點家傳煉器術,一年進賬也不過十幾萬靈晶,但這丹藥一行,靈材煉為丹藥,進出差價何其可觀?”
“陸賢侄,若是你能在這西玄城占據一成丹藥交易份額,那我可保你一年淨賺靈晶幾十萬。”
陸沉眼底閃過一絲毫光,沉默了片刻,估摸著對方的心思,便遞出這麼一句道:“丹藥生意是好,但我一無人手,二無原料靈材,又怎麼奪得這潑天富貴?”
“嗬嗬。”
秦烈暢然笑了一聲,緩緩站起身來,將雙臂展開,對著陸沉笑道:“陸賢侄,我秦烈明人不說暗話。你要的人手,我秦家有;你要的原料靈材,我秦家也可以源源不斷地給你提供!”
“而你要做的,僅僅就是給我們分享你手上的‘白鳳煉丹術’!”
“圖窮匕見啊……”陸沉心中喃喃一句,臉上卻表現出一副吃驚的表情,口中卻道:
“你,你怎麼知道?”
秦烈似乎早已預料到了陸沉的反應,撫須笑了笑,道:“陸賢侄,我與穆桓掌座乃是故交,隻是你師父性情古板,不肯與我合作,我這才想將這場富貴轉送於你。”
秦烈此言說罷,目光不自覺瞥向陸沉,眼底也閃過一絲冷意。他心中明白,若是下一刻陸沉答應了,那還好說,若是不答應,就不得不動用手段。他秦家等這個機會等了十幾年,決不能放過這個送到手中的機會……
與此同時,廳堂內的眾多秦家子弟也都繃緊了身子,場麵一時變得有些凝滯。
陸沉臉色陰晴變換幾刻,將手邊的茶壺緩緩推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