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二層,一眾散修小心翼翼地探著脖子,偷偷摸摸地向下張望。
那一場遮天寒意來的快,去的更快,隻是片刻,那股遠超神念境大圓滿的氣息便轟然消弭。
隻是樓下一男一女兩人遠遠相持,看不出到底是要打要和。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啊?敢在大街上和端木家大小姐當麵放對?”那個年紀輕輕的小修士又有些管不住嘴,低聲自言自語道。
“什麼人?肯定是咱們惹不起的人啊,小夥子,老夫勸你一句,收收你那愛搭話的毛病吧。”一旁的老修士趕忙又捂住了那小修士的嘴,神色慌張地說道。
雖然他們離得遠,但架不住人家修為高啊,要是一不小心惹怒了下麵的那兩位爺,這還不得鬧翻了天?
酒樓之下,陸沉眯著眼睛,心底卻在細細猜測端木嫣的謀算。
隻是對麵那一位板著一張臉,左右也看不出個深淺,想了片刻,少年便徑直向端木家的車駕走去。
以端木嫣現在的實力,估計也不稀得花這麼大的功夫埋伏陸沉,既然如此,便聽聽端木嫣到底在謀劃什麼。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駕,相對而坐,雖然距離不遠,卻好似隔著一道無形的冰牆,氣氛有些說不出的尷尬。
良久之後,端木嫣卻是率先忍不住,低聲說道:“陸師弟,宗門傳下法旨,要我等玄霄宗弟子,不論歸屬哪一殿,皆要服從宗門大義,依法旨行事。”
這樣說著,端木嫣便將一塊金色玉簡遞給陸沉。
“宗門法旨?”陸沉一把接過,便將神識投入到玉簡之中,片刻之後,少年便明了了所謂法旨的意思。
原來,玄霄宗所占據的山脈,恰是西玄域最主要的一條靈脈,此山脈集天地靈氣,不僅滋養了成千上萬的靈材,更養育了無數妖獸凶物。
而天裂峽,便是西玄域諸多妖獸最大的集中之地。
自一個月之前,天裂峽內忽生怪事。周天陰雲密布,大霧連綿,竟是個把月都不曾消散。更詭異的是,天裂峽內的妖物凶獸好似都從外圍消失,突然都遷徙進了裂穀深處。
玄霄宗也派諸多長老弟子進入天裂峽探查,但不僅收獲寥寥,還死傷慘重。玄霄宗長老集宗門之力,以尋跡大陣觀測,卻也是看出了些許危機。
這之後,玄霄宗宗主便親自冒險深入天裂峽,將近半個月之後,玄霄宗主也是負傷而回,最終卻是吐出了一個令人心驚膽顫的詞:獸潮。
本來,西玄域地處蠻荒,妖獸凶物橫行,每隔幾年便都要經曆一場獸潮之災,西玄域諸多勢力倒也都有些準備。
隻是這一次,卻不同以往,甚至可能是一場千年難遇的大劫。
平常獸潮,隻是荒野地區一些零散小獸群暴亂,妖獸首領最多也就是個萬象修為,但這一回,卻是西玄域眾妖雲集之地,天裂峽暴亂。
恐怕這一次,光是獸潮先鋒小卒,都會有萬象境修為……
“陸師弟,你作為丹殿親傳弟子,自然要代表丹殿說話……雖說獸潮將起,整個西玄修界都麵臨災劫,但首當其衝的,畢竟還是我玄霄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