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蘇挽歌的身形踉蹌一下,頓時頭痛欲裂,冷汗連連,心道不好,那毒又發作了。
沈清寒見勢立即扶住蘇挽歌,柔聲問,“怎麼了?”
蘇挽歌難受得緊,幾不可聞的飄出一句暗毒。
沈清賀了然,心中的愧疚之情也洪湧而出。
這毒,是為他受的。
清賀和季緋月也注意到了蘇挽歌的不對勁,趕忙上前察看。隻見蘇挽歌臉色蒼白,眉頭擰成一團疙瘩,看得人揪心。
沈清寒將她扶至樹下,稍作調整,一股溫和的靈力便湧進蘇挽歌體中,頭痛也緩解了些。
季緋月站在旁邊,擔憂的問道,“師尊,師姑是暗毒發作了?”
沈清寒不予答複,氛圍靜謐的詭異。
那年季緋月剛入師門不久,卻遭逢大膽魔族上修雅峰作亂,五峰交靈台被阻,修雅峰一時聯係不上其它四峰。不巧的是,此時正逢沈清寒出山,峰中無人坐鎮,坐下弟子更是慌亂。巧的是,蘇挽歌隔三差五就會到修雅峰察看沈清寒和季緋月的感情進展,那日,她正好來了。
眾弟子看見她,眼睛都快冒金光了,於是蘇挽歌很應景的大喝一聲,“魔族宵小,奈我輩何”
眾弟子聽此更是神情激昂,鬥誌昂揚,找到了主心骨大家都心自然也就穩了。一群人跟著蘇挽歌浩浩蕩蕩的來到紫琅門,好不威風。
魔族的領頭人是個清俊的少年,乍一看像個白麵書生,周身卻泛著陣陣陰寒,眉目間盡是凶狠。唇間攢著一抹邪笑,那少年道,“喲,這修雅峰的峰主何時成了個女的了?長得倒是頗為標致”
蘇挽歌鳳眸一眯,精光外漏,也笑言,“我當是誰人呢,你這小魔人倒是挺有眼光,仙門兩枝花我便是其中之一,長得當然是很標致了。不過這眼力就不怎麼樣了,誰與誰都傻傻分不清”
那少年也不怒,隻是笑意褪去了不少。“今日前來隻是想瞻仰貴峰風光,別無他意,見貴峰題匾甚好,想討來一觀,可否?”
蘇挽歌一派風輕雲淡泰然自若,說出來的話卻不是如此了,“嗬嗬,我聽聞貴族的蛟角也甚好,那可否也拿來一觀”
題匾,即各峰峰山前的一張大牌匾,相當於門麵標識,蒼穹有力的寫著峰山名,以玄力托之,終年不褪墨,是峰山萬古長青的象征。若題匾被搶走,不僅丟臉,還會引起仙門恐慌。蛟角與題匾意味相近,不過,蛟角真的隻是一個角而已。
聞言,少年目露凶光,“那便是不可了”
蘇挽歌不言,隻笑,頗有讓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魔族從四麵八方蜂蛹而上,人數不多,攏共也就一兩百左右。蘇挽歌也很好奇,到底哪裏來的勇氣單挑一個門派?
蘇挽歌一人便可以解決,但考慮到這是一個磨練季緋月的好機會,便沒有出手。向季緋月招招手,“緋月,讓我看看你的長進”
季緋月點點頭,安然自若,胸有成竹。
蘇挽歌暗讚:果然,我家女主是最棒的。相信這一戰,季緋月一定能在眾弟子中樹立微信,大放光彩。
季緋月指揮得當,令同門四陣排開,二重抵擋,死守峰門,讓迎麵而來的魔族無縫下手。季緋月自己則對上了那陰邪少年,劍法刁鑽,直衝要害。
起初,那少年還不落下風,每劍都能遊刃有餘的擋回去。隻是好景不長,那少年掛了幾處彩,季緋月仍安然無恙。
那邊,魔族士兵也被打得落花流水。
蘇挽歌立於屋簷之上,心中甚是得意:看見沒有,看見沒有,女主光環快要閃瞎我的眼了。
正巧這時,沈清寒趕回來了,看著這副景象,麵無表情,輕輕落在蘇挽歌身旁,“你怎麼不去幫忙?”
蘇挽歌回眸,“有你徒弟在,不用我出馬”
沈清賀看著自己的徒弟,無言,眼中閃動著讚賞的光。
蘇挽歌看見剛才還趾高氣揚的少年現在卻狼狽的趴在地上,暗暗搖頭,真是中看不中用,比她還能裝。
沈清寒飛身而下,向季緋月走過去,“徒兒可有傷?”
季緋月果然如原著中一樣高冷疏離淡漠,不過語氣卻是緩和的,“無礙”
蘇挽歌還未走近,餘光瞟見那躺在地上的破敗少年仰起臉陰森森的一笑,嘴中有寒光一現。
蘇挽歌暗道不好,身體比腦子的反應還要快,閃身擋在了沈清寒的前麵,那毒針準確無誤的紮在了蘇挽歌的後背上,頓時一陣酥麻疼痛席卷全身,連五髒六腑也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