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薄雲輕浮,近天豔陽高照,亭中兩人相坐。
沈清寒斟了一杯清茶,遞到蘇挽歌手裏,又給自己到了一杯,剛抬至嘴邊,便看到一個徒弟火急火燎的跑來。
“師尊,師尊,紫琅門那裏來了頭驢,一直嘶叫不停,趕也趕不走,吵得師兄師弟們無法專心練習,要怎麼辦啊師尊?”
蘇挽歌隱隱約約的聽到一個“驢”,便開口問,“可是一頭脖子上用一條紅線係著白鈴的驢?”
那弟子趕緊答道,“對對對,就是脖子上掛了個鈴鐺,吵得很呐”
蘇挽歌沒有聽到後麵的話,隻聽到“對”,便道,“哦,那是我家清華,幫我領進來找個地方安頓就行,不用領來我這裏,要是有蘋果的話就給它扔兩顆啊”
沈清寒握著茶水的手抖了一下,撒出幾滴茶水。蘇挽歌還給驢取了名字?還跟他重了一個清字?
那弟子麵有菜色的看向沈清寒,本來在峰門外就很吵了,還要領進來?那不是更不得安寧了!
“楞著幹嘛,還不快去把蘇峰主的寶貝驢請進來”沈清寒麵無表情的朝那弟子說道。
那弟子剛轉身跑去,又被蘇挽歌叫了回來,“那個,你先回來一下”
那弟子又跑回亭前,問道,“長輩,還有什麼事嗎?”
“等一下可能還有一隻白狗來,你記得也一起幫我領進來啊,將它和我那驢放在一起就行”蘇挽歌叮囑。
“好的,長輩”又轉身匆匆跑開。
沈清寒輕靠在欄杆上,一隻手扶著腦袋,大聲的問道,“師妹是要開個動物雜技團嗎?”
蘇挽歌還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不瞞師兄,確實有這個意圖,等我再養上幾隻就去開一個雜技館,師兄記得去捧場啊”
沈清寒:……
前幾年蘇挽歌路過一個村莊,見一戶人家正欲宰殺一頭驢,那驢前膝彎曲,做出一副跪拜姿態,眼角都能看到水波滾動,那求生的模樣讓人看了心疼。
人非木石,為何無感?那驢為他們辛苦勞作幾年,就是這麼一個下場嗎?上天有好生之德,那驢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蘇挽歌走過去,問道,“為何非得屠了這驢?”
那農人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一副道人打扮,便答道,“道長有所不知,我家小兒年歲已大,近日才說得一個媳婦,可無奈家中貧困,隻好將這驢殺了拿去賣點錢好換點聘禮錢啊!”
“那這樣吧,這頭驢我買了”蘇挽歌說道,伸手往自己懷裏掏出一個小錢袋。
“道長,這……”那農人猶豫道。
“這錢袋中的錢夠賣好幾頭驢了”蘇挽歌以為那農人嫌錢少,便又說道。
“道長,使不得,我們雖是貧苦人家,但對不起良心的事還是做不得”那家農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