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總統套房內,窗簾後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射出銳利的光芒。
當季青川看到鍾鳴被一個女人給生生拽離酒店後,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笑容。
沒想到洛禕天還是找到了秦深深工作的地方了,既然如此,那自己被發現也是遲早的事情了。
不過……自己的計劃可不是這樣的,莊爾熙這頭狼還沒有咬過洛禕天,他才不會輕易顯身呢。
一定要讓洛禕天受盡折騰才行,否則怎麼對得起自己這些年輾轉反側的夜?
手放下窗簾,季青川轉身回到套房內。
秦深深的身體好差不多了,若是一上班,肯定會被洛禕天手下的人發現,自己得想個辦法才行。
原本如水溫柔的桃花眼此時卻透著算計,那俊顏上更是不見半點溫柔,隻有殘暴和張狂的笑意。
秋啊,終於還是冷了下來。
秦深深在書桌前凝神作畫,天漸漸冷,她想趕快把冬天的那幅畫完成,等到冬天的時候就可以換下牆上的秋天那一幅畫了。
畫紙上漫天的雪,瑩瑩透著點藍光。
雪中是一個女人的背影,在蒼茫的雪中走著。
帽子壓不住風,她抬手壓住帽子,頭發卻依然被風雪卷起飛舞,純黑色的發和白雪的黑白對比那麼強烈,而最顯眼的,是雪地裏的衣服,紅的耀眼,仿佛生命的火花般強烈又帶著溫暖。
枯枝被大雪壓彎了腰,沉甸甸的垂下來,似乎隨時都會拗斷,而女人的背影卻挺得筆直,毫不畏懼向遠方走去。
秦深深的畫筆輕輕掃過那紅色的衣服,慢慢填滿色彩。
書房門被輕輕打開,一個人輕手輕腳走進來,在書桌的邊上放了一杯溫水。
秦深深剛好口渴,想也沒想端起來就喝了一口。
水溫合適,口感清甜,秦深深笑了笑抬頭去看來人,卻愣住了。
“季總?你怎麼來了?”
秦深深還以為是方寧惠進來了,沒想到卻是季青川。
“來看看你,怎麼,不歡迎麼?”
季青川雙手插在褲子兩側的褲兜裏,笑著對秦深深說。
“怎麼會呢,你兩天沒過來,我媽媽都念叨了。”
秦深深放下水杯,帶著笑意看著季青川。
習慣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不過兩天沒來而已,秦深深都快被方寧惠給嘮叨的耳朵出老繭了。
“青川今兒怎麼沒來吃完飯,我這菜都準備了一桌,哎……”
“青川是不是很忙啊?他有沒有說是要晚點兒來呢?”
“深深,你問問,你問問青川今兒來不?”
每次方寧惠這麼糾結等著季青川,秦深深總是覺得啼笑皆非。
“媽,我才是你的親女兒啊,你怎麼不說為我準備這麼一桌啊!”
秦深深看著方寧惠這翹首以盼的樣子,覺得方寧惠也未免太過殷勤。
“我對他好,是因為希望他能對你好,你當著我是為了誰呢?”
方寧惠卻是意味深長看了秦深深一眼說了這麼一句話,秦深深立馬閉上了嘴。
自己如果再說下去,方寧惠肯定又是一通課要上了,還是不說話的好。
季青川怎麼說也是有事業的人,忙起來顧不上來看自己也是理所當然,她還不願意季青川過來呢,那種尷尬的氣場,讓她總是覺得不舒服。
但是不得不說,季青川在所有人的眼裏都是比洛禕天更加適合自己。
溫柔體貼事事為自己著想,隻不過……自己的心還沒有緩過勁來,對洛禕天的感情,早已經深深烙印在骨血中,哪裏是什麼人都能輕易替代的呢?
麵前的季青川眸光依然溫潤看著她,慢慢走到她的身邊,細細去打量那幅畫。
他的眸子裏暗影浮動,看著那畫目不轉睛。
秦深深的畫技不能說是多高超,但是每幅畫卻都是很有意境。
“深深,你有沒有考慮過,不做設計師,做一個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