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安望著這名美男子,眼前浮現出的,卻是昨天晚上那名胡姬嫵媚動人的麵孔,妖嬈的身段,加上那抵死的產綿。不管是這具身體,還是前一世,他都不是一個矯情的人,對於送到口的肉,從來不會不吃。
在昨天看了胡人出殯之後,他原本是無意義的亂轉,希望在宵禁執行之前,找一個小客棧住下,免得挨黑棍。不想,厭遇就在這時候從天而降。一個美貌的胡姬就這麼攔在路上,表示要請他給死去的丈夫寫祭文。
對方的出手很闊,一篇祭文,就願意出二十兩銀子。要知道,一份婚書,也才賣二百兩而已。再者,祭文不是誰都可以寫,對於書寫者的身份和地位,都有一定要求,在京城,又有誰肯找一個文賊來寫東西?柳長安第一反應,自然就是受寵若驚,接下來,從未亡人的眼波裏,他讀到了很多東西,也就明白,或許這個西域寡婦,看上的並非自己文名,而是其他東西。
不管是銀子,還是這個剛死了老公就想要找個男人撫慰的未亡人,柳長安都不會拒絕。於是便趁著沒關城門,與胡姬一路出城,到了其城外的一處別院。柳長安的功底,寫一篇急就章的祭文不成問題,等到文稿完成,那名美貌妖嬈的胡姬,已經準備好了美酒與幾味小菜。
酒足飯飽,天色已晚,城門既然關了就回不去,兩人順理成章的滾在一起,研究了一番周人與胡人的身體構造差異。可等到次日平明,佳人無蹤,床頭隻放了二十兩銀子。不但胡姬找不到,整個小院裏,也找不到人。
如果不是身上還有佳人幽香,手上的銀子也是真憑實據,他幾乎要懷疑,與胡姬的遭遇,就是一場夢。
大周奉行通商政策,每年靠與西域各國貿易,就能為戶部帶來巨大收益,京城西市裏胡商眾多。有不少與各位勳貴府上都有往來,那名胡商不知道是什麼路數,那個胡姬,也無從確定是胡商的正室又或是偏房。
大周民風相對開化,當年女主臨朝時,曾遍選民間男性才俊數十人充實宮掖,其中既有名士才子,也有武藝高強的江湖遊俠。有這麼一位女皇開先例,整個國家的風氣,於男女大防重視程度並不高,公主之間,以養麵首為攀比,民間上行下效,女子也多與自己相中的男子交好。後來新君登基,幾代禮部尚書,皆是聖人門徒,一心宣傳教化,肅正風紀,現在的民風比之當年,已經算是大有改觀,但是男女之防依舊不算嚴重。否則鳳侯也不可能坐鎮邊關,在軍營裏建娘子軍營。
胡人作風比之漢人更開化,兩廂情願,原本不為罪。可自己既然牽扯上殺人案,如果胡姬是商人正室的話,自己的處境就會更不利。固然在罪名上找不到,但是引起主官的反感,要辦自己也未必非得要罪名。
更何況那院落見不到人,官府即使派員查訪,也不能證明自己無辜。與其白落一個不良印象,柳長安更願意選擇緘默。可是這種男女私事,最多是禮部的人會追究,控鶴監為什麼要對這一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