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公主的情緒恢複得很快,在阿古麗被拖出去不久,她的臉色也恢複了正常,轉頭看向柳長安道:“對這個賤婢的話,你有什麼看法?放心,你立了大功,不管怎麼說,本宮都不會動怒。”
“謝千歲恩典。學生以為,阿古麗的話……似是而非。”
“哦?怎麼講?”
“聽上去,她似乎有自己的苦衷或不得已,但是仔細兩來,無非兩字,借口而已。如果她想離開公主身邊,大可一走了之。既可引來盜賊盜竊財物,自然也可離開府邸逃之夭夭。人做事,首先就要考慮後果。她想要她所希望的自由,又想過富貴的生活,卻又缺乏過這種生活的條件,這本來就是她的野心和貪欲作祟。所以,她要的不是自由,而是富足的生活。她所說的話,不過都是給自己的行為找開脫的借口。這個天下比她慘的人有很多,像她一樣作奸犯科者,卻萬中無一。是以,這是她的問題,不是千歲的過錯,更不用說她還妄想用這套說辭去影響別人,就更是癡心妄想。人如果先入為主,看事情就會以偏概全。學生不似阿古麗那樣偏激,自不會有那些不知所謂的想法,更何況,學生本一介寒生,多虧千歲賞識,才有機會飛黃騰達,自當為公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哪會有其他想法。”
安樂看著柳長安,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因阿古麗而帶來的不快,似乎已經消失不見。“柳長安,你倒是很會說話。好吧,本宮就信你一次。不過要糾正你一個錯誤,你是要對朝廷鞠躬盡瘁,不是對本宮。今天你就在縣衙門裏休息一晚,等明天回家養養傷,再把成親的事操辦一下。如果有人再喊你文賊,你就報本宮的名字!”
控鶴監的審訊要持續一整夜,柳長安作為一個讀書人,倒是幫不上手。見安樂公主似乎對駙馬有什麼話說,柳長安自然識趣的告退,一名內侍已經走上來,引著他前往客房休息。
內侍能夠生存,察言觀色,都是最基本的求生技巧。與初見時,那位神情倨傲的貂寺不同,這名內侍表現的很是親切,毫不吝惜讚美之詞。
“柳公子文采出眾,謀略過人,加上年少英俊,日後前途必然無可限量。不是奴婢們說大話,凡是千歲要保薦的人,日後的前途就不會差。何況,您還是駙馬向公主推薦的,隻看駙馬的金麵,公主也會對您予以重用。隻要公主在陛下那裏說幾句好話,想要什麼前程,還不是唾手可得。日後公子發跡,還得要多關照奴婢這樣的下人才是。”
“貂寺客氣了。借貂寺吉言,若是學生能有上進之日,定不忘貂寺。”柳長安說話間,伸手入懷,卻又麵露尷尬。他的銀子,在製銀粉的時候,已經用的差不多。雖然現在貌似是擁有三千兩銀子的富翁,但是這些錢不在手裏,就算想給這名內侍送錢也拿不出來。
反倒是那名內侍笑道:“柳公子,您可千萬別嚇小的。千歲的眼裏不揉沙子,若是奴婢們敢拿您的銀子,回頭就得搭上這兩條狗腿。您還是可憐可憐奴婢,別為難咱了。咱們的交情,以後還長著呢,不急在這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