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李兆興的介紹,柳長安大抵了解了一些基礎情況。比如,這座天然居,實際上是由很多看不見的力量在保護。比如控鶴監的護衛,再比如,安樂公主府的眼線。至於這種保護的原因,李兆興隻泛泛的以交情解釋,柳長安也就樂得裝糊塗。攙合到聖人有關的事裏,自己的身子骨太弱,有點扛不住,還是不要隨便介入為好。
至於今天發生的意外,可以看做吃工作剛開始運轉時,難以避免的失誤。首先是衙役、管街這種最繼承的力量,雖然沒有什麼權柄,卻起著最基礎的消息傳遞作用。如果他們能正常運作,一切都不會發生。
但是另一股力量的作用下,這些人被很默契的調開,讓襲擊者得以闖入。其次,就是丁小刀這支護衛隊,對於任務的重要性還是估計不足。按照段權介紹,丁小刀是控鶴監裏出名的快刀,一向是幹危險係數比較大的工作,那一手解牛刀法,很多時候解的不是四腿牲畜而是兩腿的。
對他而言,在京城裏的一家酒樓,應該是不會出問題,卻不想事出意外,竟是讓他的工作出了大紕漏。這也是他怒不可遏下殺手的重要原因,他這回恐怕是要挨一個很嚴重的處分。
關鍵在於,按照常理,柳長安根本不會惹上這些麻煩。京城裏的豪門巨室,都知道他不好惹,誰會沒事去撩他?一家酒樓的生意再大,也有其極限,為這點利益得罪安樂公主以及控鶴監,又是否值得?
正因為這種不可能的心態,導致了防範上的疏忽,竟是被人成功鑽了空子。
柳長安道:“這些武舉,是外省人,不知道我的根底,也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隻要有人給他們足夠的利益,他們就可以為所欲為,這就是最大的變數。這個變數算不到,所以就差點出了這樣的問題。多虧二公搭救,否則即使能對付那些武生,魏中丞那關,也是不好過。”
段權冷笑道:“有小刀在,你也不會吃虧。他犯了一個錯誤,就必須去將功補過,不會讓人把你帶走的,他的差事又不是白當的。老魏這個人,以往一直認為他聰明,現在才發現,是真的蠢。這種事他也敢插一腳進來,真當沒人能辦他?不過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出了這樣的問題,接下來,小刀那邊,就不敢大意,你的安全和酒樓的安全,都會有保障。”
“這倒是讓我很有些不好意思,總是麻煩控鶴監的人,也不好。”
“沒什麼不好的。其實,這座酒樓,現在倒是塊試金石,能試出不少有趣的事。”段權道:“若不是有今天這一遭,誰能想到,魏某人的膽子,大到這種地步,敢公開包庇?再有,那些武舉的身份,也很有點可疑。咱家還沒見過,那麼熊包的武舉呢。”
柳長安回憶一下,也覺得那些所謂武舉,身手實在是差勁了些。雖然他不大懂技擊,但是能參加武科的,起碼都得有點本事。這些人在控鶴監麵前的表現,跟普通潑皮相比,也沒看強到哪去。而且他們自稱是窮人,其膚色談吐穿戴,都不像是公子哥,那就不是用錢打點的功名,這武舉身份,又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