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安心知,天然居和誰合作這件事,關係的自然是大佬們的錢袋子和自己的前途命運。
大周眼下的吏治並不以清廉聞名,朝廷裏的大佬私下各自找門路發財,於街巷間亦不是什麼秘聞。京官的吃相比之外官要好一些,京中的財源又主要為王公貴胄所把持,所以當發現新的目標時,這些京官的膽量和手段,比京外更凶殘。
天然居生意越做越大,想要不被人注意不可能,自己目前靠的是安樂公主的假虎皮防身,倒是沒人敢來。但是從實際上講,安樂公主府並沒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好處,就算自己想要對方入股,到底那邊胃口有多大,自己實際也是說不準的。這種假虎皮震懾地方上的一幹小把戲自是綽綽有餘,但是遇到司馬秋這個級別的大員,這種假虎皮實際是沒什麼效力的。
如果與他形成獨占式合作,安樂公主那邊,之前借的力量又該怎麼算,就是件很麻煩的事。李兆興今天雖然不怎麼說話,但是他很可能也是代表安樂公主上門,監視自己的選擇。撐腰的事多半不會做,為了一點利益與控鶴監交惡,不符合安樂公主的利益。如果自己真的選擇了司馬秋,安樂公主那的態度,倒也難說的很。
司馬秋雙眼直視著柳長安,等著他的決定。娜妲慘然一笑
“千歲,這天然居的生意娜妲心裏很清楚,眼下規模有限,但是用不了多久,就能成為京城裏天字一號的大酒樓。那怕不是座取之不盡的金山?娜妲殘花敗葉,何值這個價錢,侯爺做生意的算盤,未免打的太精。再者,咱們監裏與他處規矩不同,萬事都要聽從將令而行。到時候便是你這爿產業,也未必能由柳郎做主,人說千金一笑,你今天的承諾,怕不是千金所能比。這生意怎麼做的成。”
她又看向李兆興“狀元公,您也要說句話,您與柳郎是朋友,難道就看著他被這般擠兌?千歲,還請您立刻賜藥,執行軍法。”
李兆興咳嗽一聲,“柳兄,你不用擔心,有我在這裏,也沒人可以強迫你做什麼。你與司馬千歲之間做什麼交易,是你們之間的事,我可以保證,這交易彼此之間皆出自願,沒人敢強迫。”
司馬秋點頭道:“是啊,老朽膽子雖然不小,卻也不敢在狀元公當麵打秋風,若是被安樂千歲知道,少不得要讓老朽的胡子遭殃。方才的話,就是個笑談,娜妲的事,我們按規矩處置。”
柳長安卻道:“慢!這件事,我已經想好了。千歲看的起天然居,學生自無不願之理,但是這份家業裏,有楊家的股份,學生隻能處理自己名下的股份,不能處置他人。隻要學生名下所有,千歲想要拿多少,隻管吩咐。”
司馬秋麵色一正,“與控鶴監打交道,柳公子一定要記住一條準則,軍中無戲言。”
“千歲放心,學生的膽子還沒大到敢欺騙控鶴監的地步。我們的契約,現在就可以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