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我這病隻是心病,藥石是治不了的。”楊柳在燕兒離開後,依舊保持著那端正的坐姿,讓柳長安覺得,今天的楊柳變的和平時很不一樣,直覺上就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
“我說過,我是柳家的媳婦,永遠都是。郎君對我不滿,我心裏很清楚,我也知道這隻能怪我自己,所以我這段時間來,努力的做好,就是想要彌補我曾經犯下的過錯。我幻想著,我和郎君的關係會變好,郎君會逐漸接納我,最終我們還將成為夫妻,像大多數的夫妻一樣,白頭到老。”
“世妹,天色不早,這話還是留到明天說吧。即使我們要成婚,也要等到三年之後,我從平遙回來,一切自然而然……”
“世兄,現在你還要騙我?你的性子可能忍的上三年?”楊柳終於露出一個笑臉,但是柳長安總覺得,這笑容裏嘲諷的味道更重一些,讓自己很有些不舒服。
“如果小妹真等上三年,隻能等來一位新夫人,或者我該叫她聲嫂嫂?郎君曾說過,要給我時間,讓我自己去覓良人。隻這句話便是小妹最大的心病,三年時間,關山阻礙,我要在京裏為你看守生意,自然不能侍奉你左右。等你回京之後,我又怎麼證明我在三年時間裏,對你守心如一?再者郎君此次平遙之行,與駙馬同甘共苦,他日何愁不會官運亨通?駐地流轉,到時候怕不是一個三年又接一個三年,男子倒是可以不在意這的分別,可是一個女人,又有幾個三年可以等?郎君,你就不願意給我一個承諾?”
見她目光灼灼,頗有逼宮之意,柳長安也無奈的歎了口氣。“賢妹,如果說我對你不動心,這話自然是自欺欺人,放眼京城,能找到一個像你一樣的女孩,也非易事。但是要說給你一個什麼承諾,我怕是也很難做到。你是個聰明人,內中原因應該能想明白,你和燕兒、娜妲的情形都不同,這個承諾,你讓我怎麼給?”
楊柳聞言,心裏先涼了一半。柳長安話裏的意思,顯然是不打算給自己一個正室地位。畢竟自己看的到的事,他更看的明白。有了這次平遙之行的增光,未來的柳長安,很可能成為一位真正意義的官宦。與普通商人不同,一個官員的擇偶範圍就比較大了,哪怕是親貴宗室,又或是朝廷大佬,也不是沒機會攀附。與她們相比,自己或許更美,或許更體貼,可是家族背景勢力,相去實在太遠,這個正室自己又怎麼爭的過?
她輕輕的咬了咬下唇,沉默半晌才道:“有世兄這話,小妹的心病也算是好了。最誤人者是相思。有了世兄的真心話,我反倒釋懷了。那我要問一句世兄,如果沒有這番際遇,或者我不求正室之位,你會不會娶我?”
柳長安點點頭,“我肯定會。但是想讓你不居正室,這未免太過委屈。世伯在天之靈,也不會答應我讓你做小。所以我在出發前,會把產業的事交待清楚,這三年時間裏,如果你遇到合適的對象就嫁給他,該帶走的財產沒人能阻撓。與控鶴監做交易的是我,你的財產不會受影響,人身安全上有安樂千歲的話,也能得到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