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嬌小的雄霓與王柱兒的身形幾不成比例,卻不想在一聲斷喝之後,便是大漢的身形不住倒退,直撞到了床角,緊接著人就摔在了床上。鮮血順著嘴噴出來,噴的山牆與床鋪倒出都是。
朱家兄弟看的膽戰心驚,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朱六帶著哭腔道:“好漢饒命,饒命啊。我們願意把錢都留下,千萬別下死手。”
柳長安這時來到箱子之前, 朝朱家弟兄道:“別緊張,待會讓你們看出好戲。我說,箱子裏的人,你是自己出來,還是等著我們把你掀出來。那大漢都完蛋了,你們覺得自己能是對手?我身邊這位女俠怕不是百人敵的氣力,就你們這種蟊賊,就別想著頑抗了。如果還不知道好歹,我可要向店主人借些柴草火攻了。”
朱家弟兄不知道柳長安鬧的什麼鬼,隻見他對箱子說了這兩句話之後,箱子蓋竟然自己慢慢動了起來。夤夜之間兩人見此情景,幾乎同時尖叫道:“有鬼!鬧鬼了!”
店主人在兩人身後看的分明,喝了一聲,“什麼鬧鬼,那是鬧賊!你們哥兩就是個忠厚人,什麼心機都沒有,要不是遇到這三位貴客,怕是連性命都未必保的住。”
這時,隻見兩個嬌小的身影從箱子裏鑽出來,不等雄霓動手,兩人就跪在地上,兩聲金屬與地麵接觸的聲音傳來,卻是各自丟下了一把斧頭。
斧子磨的飛快,不管用來砍木頭還是砍人,都是一等合手的物件。朱家兄弟看的迷糊,再看這兩個鑽出來的,都是二十出頭的女人,身形並不高大,體態婀娜,眉眼倒也算周正,此時跪在地上周身顫抖,樣子也極可憐。但是好端端兩人,躲在裝有碎綢緞的箱子裏,且身上帶有利器。即使憨厚如朱氏弟兄,也知道情形不對。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們這對蠢材!還能怎麼一回事,這三個,自是殺人害命的強盜!”店主人張三哥這時開口道:“我倒是想起件事來,聽說十八裏鋪那出了件奇案,是個兩個人結伴投店,轉過天來,天不亮就動身,由於也是兩個人,店主人就沒多疑。不想等到去收拾房間時,才發現屋子裏一地的血,急忙報了官。衙役們來一不見屍骨,二不見傷員,隻當是兩人鬥毆,清晨又和解,便沒追。但是當時的差官說過一句,那麼多血流出來,人多半是活不成的,可轉天依舊是兩人上路,這又沒的話說。”
柳長安指了指箱子,“這就不難解釋了。先在箱子裏藏下了人,把人殺了以後,藏在箱子裏,箱子裏的人出來頂數,隻要數字吻合,店主人亦不細盤。這三個,怕是老強盜了。”
雄霓這時已經趕到箱子那裏,隨手翻動,見上麵是各種顏色的碎綢破緞,待將這些綢緞丟開,就露出夾層。夾層的蓋子已經掀開,兩個女人一路上,就是躲在夾層裏。仔細檢查之下,很快發現箱子裏留有氣眼,專為呼吸用,所以人在裏麵不用擔心憋死。但是沿途顛簸,不能發出任何動靜,也不能便溺,其中隱忍,也非常人所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