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看到來人是陳起望,陳誌高連忙起身行禮,恭敬地回答道:“小侄隻是擔心柳公子自己在這裏發悶,和柳公子閑談幾句,並沒談什麼。”
“哦,我以為你們有要緊事談呢。黃李二家那幾個後輩,正在找人打馬吊,我們當主人的不去湊一把手,就不合適了。你去陪他們玩玩,別讓他們再鬧出其他亂子。張保那事已經鬧的有些不歡而散,到晚上的時候,不要再出其他情況。”
“小侄明白。”
眼看著陳誌高的背影消失,陳起望才長歎一聲,“我們四家出人才啊,陳家這代,有這麼個大才輔弼,多半可以叱吒商海,大發財源,不用擔心生計問題了。”
“誌高兄的見識和談吐,學生甚是佩服,在經商上,想必是把好手。”
“當然,這些年,陳家的生意大半都是他在負責。上下應付的都很好,是我們陳家的一根架海金梁,大家提起他的名字,都會誇一聲好。我的年紀也大了,不管再怎麼樣,精力也不如前,何況還想著要兒子,於外麵的事管的就少,離開誌高怕還真是支應不住。不說他了,說說柳公子吧,方才的事,真是有些對不住……老夫也沒想到,張保居然膽子這麼大,在我的府裏也敢動手打人。再者看柳公子招架的樣子,明顯習過武,按說是能躲開的……”
“學生雖然學過些粗淺拳腳,不過都是強身健體用的,當不了什麼事。不比四位家中子弟,皆學一身上乘拳棒,便是兩軍對壘衝鋒也可立下赫赫戰功,不敵張兄,也是情理中事。”
“過謙了。當今四海升平,天下無刀兵之苦,讀書應舉方是正途,武藝之道,粗通即可。像張保這樣,仗著自己會些功夫就要打人,這怎麼得了?他其實向小女提過兩次親,都被婉言拒絕了,念在大家是骨肉至親上,我與拙荊都不想傷他過深,話說的很婉轉。大妹她們也覺得終究是親戚,即使做不成父親,也不好做仇人,見他時笑一笑,敷衍幾句是難免的事。可是這畜生,居然認為是大小妹對他有情,隻是我做這個惡人作梗而已,真是不懂好歹的東西。今天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簡直是該死!”
“酒後胡言亂語,也不必當真。或許大家都在覺得他們大逆不道,他們自己醒了酒,卻不記得曾經說過什麼,這樣的醉漢,我也見得多了。倒是二位小姐那邊……”
“那兩個丫頭倒沒什麼,就是和她們娘吵了一架。拙荊見識短,想讓她們避嫌,不要再當捕快,可是兩個丫頭反倒說在衙門裏比在家裏開心,一定要回衙門去當差才好。如果再鬧下去,她們怕是連晚飯都不肯吃,就要跟柳師爺回衙門了。”
柳長安道:“這……二位小姐的事,總歸要員外做主,學生也不敢擅自決定,兩位小姐的安排,最終還是得員外一言而決。”
“這話就錯了。她們是我的女兒,還可以由我做主,可是既然當了捕快,那就是朝廷的人,她們的一舉一動,都該由朝廷做主。駙馬爺是縣令,自然可以決定他們的去留,柳師爺既是縣令謀主,自也可代縣令決斷。如果柳師爺認為她們不稱其職,要開革她們,老夫也隻好把這話帶到,讓她們自己反省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