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龍等人從苦水巷擄了些年輕女人來,就開始享用,這些人本來都是些潑皮無賴,幹些小偷小摸的勾當,如果實在逼急了也敢搶。隻是從整體上看,依舊屬於城市混混類型,直到飛龍加入隊伍成為首領之後,才變的凶狠殘忍為所欲為。對於女人,也是在飛龍加入之後,才敢動手擄人,發謝之後要麼是死了,要麼就被賣到山裏以及遠處,總之不留後患。苦水巷也沒有什麼大家閨秀,充其量就是良家婦女,外加年輕,吸引力也不足以讓他們放棄警戒。
固然他們靠上了一個極有力的靠山,讓自己的腰杆因此變的很硬紮,過去不敢做的事,現在也敢做,但眼下局勢複雜,流民裏本也混雜了不少不法之徒,還有些逃犯甚至是逃軍裹在流民裏。這樣的人不會安分的要飯或是打工,多半會想盡辦法找門路,像是破廟這種地方,也很容易成為這種人的棲息所。
原本這廟屬於一群乞丐,飛龍帶人殺光了男丐,奪了女丐連帶這塊地盤,也防著有人對他來同樣的手段,因此戒備始終很嚴密。他本就是邊軍出身,在邊塞上殺敵很是英勇,以他的武藝和戰功,本來有希望做上校尉,如果運氣好,當個裨將也有可能。可是他在酒後對一個女兵施暴,這在邊關就是將軍犯之亦斬的大罪。
他當時逃了,但是鳳揚琴追的很緊,如果不是跑到晉州,就要身首異處。他原本就是惡棍性格,在這種圈子裏反倒比軍中更為自如,行事上越發乖張,可終究在邊關與北蠻人生死搏殺中打磨出的本事沒有扔掉。明哨暗哨都有,還挖了陷阱。在江湖爭鬥中,他的布置可稱密不透風,任何人想打他的埋伏,都注定沒好下場。
飛龍生的身強力壯,而他選的偏又是唐水熟悉的那個雀斑女孩,人又瘦又弱,沒幾下就出氣多進氣少,連哭叫都沒了力氣,木木地任他擺布。飛龍正覺得索然無味,準備再挑個女人的時候,一個本已陌生,卻又深刻烙印在靈魂深處的聲音,忽然響起。
那是一種骨哨被風吹響時發出的聲響,這種聲音不是自然發出,而是被動地被風吹過時產生的動靜,聲音並不算太大,如果不是在這方麵受過專門訓練,又對這種聲音熟悉到家,他是不會聽到的。
鳴鏑。
這是胡人愛用的一種箭,在圍獵時用的時候最多,戰陣上也會用。據說曾經有一位驍勇的單於,訓練部下時,就是以這種箭為信號。他的鳴鏑射向哪裏,部下的箭就必須跟隨著射過去,稍有遲疑立即處死。當他的部下已經習慣於追隨自己的單於射擊目標後,這位單於將鳴鏑對準了自己的父親。
在邊關,每次這種聲音響起,都意味著戰爭和死亡的降臨。密如雨點的飛蝗,奔騰而至的駿馬,生性好戰喜殺的北蠻人和他們那鋒利的刀鋒。與腹裏地區文人士子們所幻想出的邊庭浪漫不同,那裏隻有殺戮,哀號為了生存而不得不殺死同類的果決,容不下其他浪漫。
飛龍自己也無數次經曆過生死考驗,他身上的傷口,就是最好的證據。身邊袍澤一個個倒下,熟人越來越少,耳邊記得隻有軍官的一句話:身後是家園。為了陛下,絕不能讓胡馬鳴鏑進入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