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麵的發展,超出所有人預料,原本以為是小問題的趙天霸,居然有成事的趨勢,不但拿下了休介,另外兩縣也搖搖欲墜,儼然要成一股氣候。要知晉州並不是太平之地,在晉州外,還有北胡人的部落生存。雖然北胡人的部落與北蠻開戰大敗,勢力大不如前,部落實力不算強大,但終究也是支騎兵武裝。一旦晉州疲弱,其趁機打進來燒殺搶掠,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所以晉州始終有一個軍的兵力,布置在邊防預備與北胡人作戰,實際調動的部隊是三個軍。以這三個軍的兵力,如果對付一般的亂民,應該是綽綽有餘,可是到實際操作時,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平遙賊來去如風官兵不能製,需要把草原騎兵調來剿賊,就知道朝廷官軍的素質到底是什麼樣。至少從表麵看,他們指望不上,用他們打仗,效果說不好。眼下又有瘟疫橫行,即使是官兵也因為瘟疫而導致戰力大損,對於難民的叛亂,一時間竟是拿不出特別好的辦法。
現在三個縣失守,局勢就比較棘手。時間不長,四大家的家主也已經趕來,向馮素珍討要章程。
正如柳長安所分析,四大家大半的產業都在這邊,現在就算想走,也是來不及的。一旦亂民打進平遙,這些財主肯定上是優先受害的。現在來的兵報隻是很模糊的幾句話,隻介紹了戰局,沒說具體原因。但是想來,另外兩縣的富戶,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四大家富甲晉州,一旦亂民打進來,這幾家誰又能保住財富?
之前他們出力還有所保留,可是到此時,他們卻沒了留手的空間,必須全力以赴。在這之前,他們肯定是要找到一個足以合作的對象,如果馮素珍想的是逃,他們就隻能換個人合作。等馮素珍在幾人麵前再次複述了自己的觀點後,四大家主才如釋重負地長出口氣,陳起望道:
“好!狀元公不愧是京裏來的,氣魄就是不同,區區亂民,不在狀元公眼下。有您這句話,我們的心裏就有了把握,不會怕了這些亂臣賊子。既然鐵了心要打,就是怎麼打的問題。是主動出戰,還是守城,我們可以幫什麼忙,請縣尊隻管吩咐,我們定當鼎力相助。”
張天化道:“實不相瞞,我家在附近的山裏,還修有一座穀倉,本來是預備著情形有變,舉家避入山中不至於斷炊的。可眼下看,賊人聲勢浩大,如果進犯平遙,即便躲進山裏,也未必可以保證安全。我願意把這座穀倉的米交出來,給阿史那將軍做軍糧。”
黃家家主黃成虎道:“胡兵打仗重馬,我黃家做馬匹生意的,在雲中還有個牧場。這次他們放手去打,戰馬死一匹,我給他們補一匹。隻要討平這夥亂賊,我就送一匹日行千裏的神駒給阿史那將軍當坐騎。”
陳起望搖頭道:“這……不大妥當吧。輕軍浪戰,不是上策。何況現在我們對情形還不熟悉,貿然出戰,萬一敗了就會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