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普照,風和日麗。樹林裏,偶爾有鳥雀鳴叫的聲音,以及無名小獸的跑動聲。直到人的腳步聲傳來,一些膽小的鳥振翅飛起逃之夭夭。
鐵製的捕獸器旁,一隻小鹿倒在那裏,高大的女子查看著血液情況,朝身後跟隨的書生點頭道:“你運氣不錯,這鹿死的時間不長,味道還沒變,回去燒鹿肉給你吃。還有這血,也能喝。鹿血大補,你們男人最喜歡了。”
柳長安道:“我在女人的營地裏喝鹿血,你不怕我對誰下手?”
“沒什麼的,我們這裏的女人沒那麼保守,遇到心儀的男子,就願意跟他好。隻要他是拿我們當個人,不是當成個物件發謝,我們也願意陪他。隻是前提必須是兩廂情願,至於動硬的……”王賽金上下打量著柳長安,絲毫不掩飾神色裏的鄙夷味道。
“柳公子你講道理就天下無敵,動手就有心無力。我們這裏隨便哪個姐妹,一隻手也打的你滿地找牙。與其擔心你對別人霸王硬上弓,我倒擔心你被誰霸王硬上弓。有的姐妹很大膽的,也許半夜摸到你帳篷裏和你好。當初李知縣來時,就有過這種事,結果他看到刀子都麵不改色,被一個脫了衣服的女人嚇得跑出來大喊大叫,大家足足笑了他半個晚上。”
柳長安默然無語,深為當日李亭軒的遭遇惋惜。
王賽金道:“怎麼?看不起我們了,是不是覺得我們這些女人不知廉恥,傷風敗俗?”
“不,我倒是覺得你們活出了真正的自我,女人本就該如此,男人可以想女人女人自然就可以想男人,這是很公道的事,我為什麼就要看不起你們。隻是覺得二當家對我的看法太低了,我好歹也是男人麼,怎麼可能對付不了女人……”
王賽金看看他,大有不服試試的意思,但隨即又搖搖頭,“算了,打傷你就不好了,到時候大姐又該說我欺負人。你教了我這些東西,我該感謝你,不能打你。”
“二頭領,你若是不用弓箭的話,其實未必是我對手……”
話音未落,王賽金猛地將鹿朝柳長安拋過來,在他閃身躲鹿的刹那,人便如虎般撲出,一下子將柳長安撲倒在地。她個子本來就大,一下子幾乎是騎到柳長安身上,拳頭停在柳長安鼻尖處,驕傲地說道:“沒用弓箭……”
“所以,你未必是我對手!”柳長安的腰梁猛然使力,將王賽金翻到下麵,自己反而占了上風。王賽金也沒想到一個書生居然有此能為,隻見柳長安的拳頭提起來,已經落向自己的鼻尖,連忙橫拳封架。隨後腰下使力,試圖將柳長安壓下去。
兩人翻滾著纏鬥,用的全是貼身搏擊本領,與江湖上常見的拳術武藝大為不同。莊夢蝶精通近身擒拿廝撲,王賽金顯然也是精通這種技擊術的好手。常年以弱旅敵強軍,這些女人其實早就忘記了自己女性的身份,在戰場上打鬥有什麼用什麼,什麼招數有效就使什麼招數。至於自己被襲擊時,也隻會選擇躲開致命處,而不會想到是否會被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