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窈窕的花弄影,與甜美可人的莊夢蝶,剛毅有型如同女模特的王賽金頗有區別。大多數人第一眼看見她,都拿她當做是個閨中少女,再加上在平遙軍中也擔任軍師這種智囊角色,很多時候,人們都會下意識地將她劃分到謀臣行列而忽視了她實際與王賽金等人師出同門,亦是一位技擊中人的事實。
她的一隻纖纖素手正按在柳長安的背上。與王賽金一樣,柳長安身上其實也沒什麼衣服,可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女子,與男子貼身搏鬥都不在意,又哪會真怕看男人的身體。
花弄影的手按的很緊,看上去,仿佛是情侶之間的親熱。隻是她手按的位置,正是柳長安背心要害,如果勁力吐實,以她的氣力,足以讓柳長安當場喪命。
王賽金停住了步子,將單刀在手裏隨意地耍了個刀花。“三妹,你離你姐夫那麼近幹什麼?我這個人心眼小你是知道的,容不得好看的女人在我男人身邊待太近,躲遠點,要不然翻臉了。”
“二姐,你這人的脾氣我當然知道了,知道你心眼小,也知道你心疼相公。隻要小妹在姐夫身邊,你不舍得打我的對不對?柳公子年少英俊,小妹也見了歡喜,要不要我們兩人分一個相公啊?”
“我家裏人已經夠多了,沒有三妹你的位置吧。”
“無所謂啊,反正我現在已經孤苦無依,所有親人都沒有了,隻要二姐給我個奴婢位置,小妹就感激不盡了。”
王賽金一愣,“你在說什麼?”
“說事實啊。二姐不是問我,是不是和家裏聯絡上了麼?小妹告訴你,沒錯,聯絡呢是聯絡上了,不過消息與二姐想的不一樣。我的家,已經沒有了!”
熊熊火光中,花弄影麵帶微笑,笑不露齒,標準大家閨秀的做派,可是那笑容看上去,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她看著柳長安,纖纖素手在柳長安臉上摸索著。“姐夫真俊呢,也很有本事,在京城開酒樓,把醉仙樓這種老牌子都擠倒了,還讓醉仙樓原來的東家吃了官司,最後斷了性命。二姐和大姐都知道,我是為了逃婚不回家的,可她們不知道的是,我的未婚夫就是醉仙樓武家的少東家啊。”
原來如此麼?
柳長安想起了那荒山破廟中的一縷劍光,以及雄霓那神鬼辟易的一記泰山壓頂。卻未想到,那武家少東居然和花弄影有這種淵源,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是神仙難料,卻不知幾時,就有了這麼個仇家。
花弄影自言自語道:“其實你若是殺了武家人,我還要對你說個謝字,我又不喜歡他們,殺就殺了,還省得我的麻煩。可你殺人的理由很多,為什麼要用白衣教?難道不知道,白衣教是要株連的!我家世代行商極有家私,在地方上本來就是官吏眼中的肥肉,這回有了白衣教的事,更是給了他們一個絕佳的借口。我全家都被害了,家產被官府抄沒。他們是本分的商人,從來不知什麼白衣教,更沒和白衣教有什麼瓜葛,卻白白丟了性命,你說,我該不該跟你好好算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