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
鐵騎呼嘯,往來奔騰,蕩起漫天沙塵。馬上的騎士並沒有大呼小叫的習慣,相反都緊閉著嘴,隻揮舞著兵器,淡定地收割人命。在漫天的沙塵裏,一些人已經跪下,高舉了兵器投降,另一些人則沒命地跑著。在這場與死神的競速比賽中,他們注定是輸家。
與衣甲鮮明的平遙軍相比,那些被追逐的目標就隻能算是叫花子。他們中有人身穿布衣,頭上用破布纏頭,有人赤著上身,露出一身紋身圖案。手上的武器或多或少都有鏽蝕的痕跡,還有一些幹脆就是棍棒或是農具。
往日裏他們靠著人多襲擊單身客商,再不就去村子裏收保護費,世道艱難,晉州土地貧瘠難耕,安定邦要喂飽他的軍隊,就隻能從平民嘴裏搶糧食。由於其擔心百姓民變抗稅,於軍械管製極嚴,所以在這種地方,有幾把刀就能稱王稱霸。
這些人平日裏還是很凶惡的,頭領裏也有些武藝高強之人,隻要不作死去惹大商隊,也沒誰可以製的了他們。由於平遙軍之前一向信奉反對安定邦的就是朋友原則,即使因為看不慣這些人的作風不與他們來往,但也不會敵對,是以這些人對於平遙軍也缺乏認識。最多隻是知道他們很厲害,有很多女人,其他的就認識不到。至於厲害程度,隻是按著自己的水平向上提高一點,認為人可能多一些,兵器好些,自己硬拚肯定拚不過,但是打個悶棍抓幾個女人總是可以的。
更重要的是,城裏趙天霸的態度,是支持他們搞一搞平遙軍的。即使自己的力量不足,但是背後有白衣教,有助天軍,膽子自然就大起來。直到他們看到平遙軍軍勢,那滾滾征塵,鮮明衣甲,各路當家頭目的腿就軟了。即使最瘋狂的強盜,在這個時候也放棄了武力襲擊平遙軍的打算。準備就當什麼都沒看見,等他們離開後自己也回營,順帶罵一罵趙天霸八輩祖宗,居然讓自己伏擊有一百多具裝騎的殺人魔王。
可問題是情形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控製的,他們不想打,不代表平遙軍就想放他們走。平遙軍與安定邦打了多年的仗,耳聰目明是最基本的素質,否則早就被伏擊吃掉了。這些山賊的埋伏,在平遙軍斥候眼裏,連入門的資格都沒有。
本來自己大老遠過來卻沒得到高規格待遇,就讓這些兵士心內不滿,再看到有人想打自己的埋伏,便沒打算放他們走掉。 即使是花弄影,在這個時候也無法阻止部下的行動,畢竟是這些土匪伏擊在先,如果不許他們報複回去,平遙軍又憑什麼認你這個當家?是以她非但沒有阻撓,反倒是親自出手料理了兩個頭目級別的匪徒,緊接著便是單方麵的屠殺。
山林裏並不是安全所在,那些女兵騎射功夫一流,箭發必中,緊接著就是輕甲兵下馬殺進去,把人從山林裏趕出來,像圍獵一樣的殺掉。長年與官兵打交道的平遙軍眼裏,這些由活不下去的農民山民組成的土匪武裝隻能算是雜魚級別,給自己練手都不過癮,根本沒什麼可畏懼的。即便是那些頭領當家,在軍陣麵前也不比部下能多撐幾下。
第一支伏擊隊伍被全部殲滅盡數斬殺之後,望著明顯沒過癮的部下,莊夢蝶隨即下令,把城外這些雜碎清理一下,這道命令就等於宣判了駐紮於城外的各路人馬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