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幾個人聽到這個消息,神情都是一變。幾個同來的老人都驚道:“這不可能!花弄影那點道行,大家心知肚明,如何是九姑對手?此中恐怕有詐!”
柳長安道:“不管有沒有詐,至少可以確定一點,辛前輩陷在那。若非如此,現在就是辛前輩來,不是這位妹妹來了。我們過去看看。”
花弄影的住處也在平遙軍營地裏,但是居住的位置較為偏僻,四周不與人接近。除了她自己的幾個心腹女兵外,就沒有其他人。幾個老人此時也都要隨行,卻被柳長安阻攔住,“我們是去交涉,不是去動武。現在辛前輩在花弄影手裏,大家與她翻臉,前輩的安危又怎麼保證?隻能暫忍一時之氣,有什麼話等人救回來再說。我去跟著辦交涉,其他人不要去了。”
王賽金道:“我也去!”
莊夢蝶搖搖頭,“你那脾氣,去了就要把事情搞糟。柳郎說得對,大家是去辦交涉,不是去打架。如果要動武,我自己就夠了。就算白衣教幾個執劍長老俱在,我也有一拚之力。”
她與柳長安兩人一路來到花弄影營帳之外,那些護衛女兵遠遠得就跪倒在地給莊夢蝶行禮。這些人雖然是花弄影的親衛,其中有幾個是她丫鬟出身,後來得傳武藝做了親兵,與平遙軍也沒什麼親屬關係,但是以往與莊夢蝶相處極好,對其也很服氣。一名花弄影貼身丫鬟跑進去報信,不大工夫就從帳篷裏出來,掀動簾子請兩人進去。
大帳之內,花弄影好整以暇地靠在一張太師椅上,模樣極是安逸。仿佛是大家閨秀午後無事可做,在那裏逗弄著自小養熟的貓兒,安靜恬淡,舒適自然。見到兩人走進來,她並沒起身,隻是微微一笑,
“大姐與幾位前輩重逢,想必有很多話說。尤其是柳師爺,你是不是很關心平遙遠的局勢,城內情形?本來我想多給你一點時間,讓你問一下的,可是沒辦法,事情來得很急,我不把大姐請過來,怕是你們又要怪我。”
莊夢蝶陰沉著臉道:“辛前輩呢?”
“她人不在這,你是知道的,辛前輩一直以來都是白衣教的人。現在找到她,自然要把前輩送到白衣教,聽候教中發落。人家白衣教各位長老都在,哪裏容得小妹做這個主?”
“你是怎麼擒住前輩的?而且,隻是那麼短時間?”
“秘密!”花弄影一笑,“小妹總要有點保命的手段,否則哪裏敢住在軍營裏。大姐武功高強,如果小妹沒有一技傍身,隻怕早就被你打殺了呢。就像剛才,辛前輩衝進來要打要殺的,雖然小妹一身藝業大半來自她的傳授,她也不能所求過苛讓我為難吧?小妹迫不得已,隻好自衛,拿住人也就隻好交給白衣教了。”
武林不比官場,於師徒名分看得極重。即便是沒有行過拜師禮,單是蒙人指點武藝,也要尊奉有加。正是這種社會結構和生存規則,才維持了武林這個特殊群體的存在。辛九姑算是花弄影授業師,其這個行為等於以子毆父的逆倫,莊夢蝶氣得身體顫抖著,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