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對付李鐵衣的時候,李白衣的情形就已經不對頭了。”公孫鴻怕柳長安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在旁介紹道:
“她表麵上看著狠,其實對自己人心腸很軟。為了保住自己,也為了不讓白衣教徹底毀掉,她不得不對自己的兄長和舊部下手,心裏壓力很大。再後來又對付李鐵衣,一擊得手情緒過於興奮,功法出了岔子,人就變得不大對勁。本來她的功夫需求是清心寡欲不染凡塵,可她實際卻做不到。與紅塵俗世羈絆太多,與她這門功夫而言,本來就是大忌。再就是她自己的性子,其實也不像看上去那麼超然。本來就是個俗世女子,為了當教主收買人心,非要裝出神女樣子,結果越陷越深,難以自拔。”
柳長安對於功法一類的事所知有限,但是看表現大概能猜出來,李白衣已經有精神分裂的跡象。這麼一個武功高強的武瘋子,可不是一件小事。果然公孫鴻道:
“現在最要命的是,她越瘋武功越高。過去我們兩人打過一次,結局你也看到了。我雖然半死不活,她也好不到哪裏去。可是現在我已經不敢同她交手,過招一定會死,這就是她的可怕之處。修為高手段厲害,卻又壓抑不住殺人的凶性,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如果不能克製她的需求,她表麵上多像仙女,發病時就多像妖魔。白衣教的人都被她殺了一百多個。如果將來積重難返,那就是民間一大禍害。她腦子偏生又聰明,避實擊虛,隻去朝廷力量不及之處,一般的縣衙門那點公人,哪裏是她對手。到時候她放開手腳,有多少人夠她殺?”
柳長安也意識到事態嚴重,連忙問道:“那大姐可有什麼法子?”
“九姑都看過了,沒什麼好主意。不管是藥還是金針,都已經沒有作用。有個富貴險中求的方法,現在還用不上。目前而言,就隻有在她殺意波動的時候,找人同她打過。可是她的武功太高,想找對手也不容易。莊夢蝶倒是可以,但是她肯不肯也難說的很。”
柳長安忽然意識到什麼,“李白衣上次邀鬥莊夢蝶,是不是發瘋?”
“不,那時候她很清醒,可以感覺到高手的氣息,所以特意向莊氏挑戰。原本我認為莊夢蝶能吃定她,可是現在也不好說了。這女人越來越厲害,距離宗師也就是一線之隔,真把那條線突破了,大家境界上半斤八兩,誰也說不好誰贏誰輸。”
柳長安點著頭,目光不由又看向四周。在校場周圍,有不少女兵女將在觀看這場比鬥,他忍不住開始計算,如果用人頭換人頭成功的概率有多少。
公孫鴻道:“你別打歪主意。這種大高手就算打不贏也跑的了,她現在情形本來就非常危險,如果再被人算計一次,變得憤世嫉俗不再相信任何人,那就徹底沒救了。到時候一人一劍危害人間,不知道要用多少人命來填。我現在還算可以控製這個魔女,保證她不至於徹底滅絕人性,你別亂來,那樣你我都有生命危險。”
柳長安也明白,如果這麼個瘋狂的大高手把自己當仇敵,盯著自己打,情形確實非常危險。莊夢蝶不可能每天陪在自己身邊,就算身邊帶一群護衛武師,遇到這麼個高手蓄意行刺,能否抵擋得住也沒把握。能夠和平化解,自然還是不要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