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著先禮後兵,但是見麵的過程,卻和禮扯不上半點關係。平日裏王賽金因為一身外家橫練加上性如烈火的脾氣,專門負責衝鋒陷陣。可是花弄影因為被柳長安收拾了一天,憋了一肚子怨氣,這回卻主動從軍師改為先鋒,負責開路。
她的武功路數偏於陰柔,那隻纖纖素手優雅地按在門上,隨後門閂便被陰勁震斷成了兩截,房門應手而開。口內則還要說上一句:“平遙公人查房,請拿出文牘!”
房間內四人的反應絕對不慢,雖然是遭遇突襲,卻也做出了回應。一人踢翻了桌子,並以桌子作為盾牌,另外兩人手中各自舉起了一張小巧的弩機,最後一人一腳踢開了窗戶,卻是準備逃走。
隻不過他們的反應雖然快,卻不及柳長安的布置。窗外,四名平遙女兵的強弓遙遙鎖定了那人所有的出路,不管他怎麼跑,都注定快不過弓箭。而花弄影身形移動間,已經搶到兩名弩手麵前,兩人的弩機根本來不及鎖定她的位置,隻好後退。而踢翻桌子的人,已經抽出雙刀,準備為戰友贏取最寶貴的距離。此時柳長安開口道:
“我是柳長安。是敵是友,大家不妨說個明白。如果因為誤會而衝突,對誰都沒好處。”
“我們是薛侯爺麾下鐵衛中人,奉侯爺軍令來晉州保護姑爺的。”四個男子能被派來執行任務,自身的本領和精明都非泛泛,結果剛一到平遙就露了底。而且雖然沒有正式交手,可是隻看花弄影震斷門閂那一下,加上她那神鬼莫測的身法,四人就知道如果動手的話,合四人之力,最多把她拚掉,加上其他人,自己就必死無疑。保鏢變成了無用之人,這種感覺當然不會讓人感到滿意。四個人都有些沮喪,說話的時候語氣很是有些低沉。
柳長安看看他們,笑道:“四位做事其實很仔細了,如果在其他地方,應該都可以成功隱藏。隻不過平遙這裏經曆的事情太多,所以防範也就格外嚴密,四位不必沮喪,跟各位的手段沒什麼關係。”
“多謝姑爺好意。如果侯爺知道姑爺防範如此森嚴,或許就不會派我們弟兄來了。”
柳長安一笑,“你們想說的,應該是侯爺如果知道我入贅飛鳳軍,就不會派你們來接應我了對吧?”
四人尷尬無語,隻好以沉默回應。
薛神威並不是一個很講理的人,他夫人聖湖公主尤其不是。事關自己女兒終身,他們不介意做一對惡棍,可問題是要分對象。從飛鳳軍手裏搶姑爺,這個成本太高,也搶不過來。柳長安入贅飛鳳軍成了飛鳳軍姑爺,薛神威到底還是否有必要犧牲掉自己在晉州的利益把人弄出來,就大有問題。
當然這種事是由將主決定,鐵衛隻負責執行不負責思考,所以沒法發表自己的意見,隻能以沉默對應。柳長安看看他們,微笑道:“四位的想法不說我也清楚,我也很敬佩四位的忠心。但是我有一句忠告,四位最好還是來我的婚禮喝一杯喜酒,算是我給四位壓驚。我想薛侯爺絕對不會因為這點事,就放棄和我的合作,乃至化友為敵,請相信我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