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
重新出現在柳長安麵前的呼延奔雷,足足老了二十歲。原本的他雖然腦滿腸肥,但好歹還是滿麵紅光。可是現在的他滿頭發絲變得雪白,臉上堆滿了皺紋,兩眼暗淡無光,腰也直不起來,讓柳長安懷疑他在兩天時間裏,到底遭遇了什麼。心中也在鄙夷著這老兒的無用,做這種決斷都要嚇成這副樣子,也怪不得被太子拿捏,實在是想讓人把他當回事都不容易。
這兩天時間裏,柳長安又從公孫鴻那了解了不少有關呼延奔雷的情況。他雖然是太子的嶽父,實際並沒從這個親戚關係中得到多少好處。之前太子仁厚又懦弱,在安樂這個強勢妹妹麵前根本沒有多少發言力,不敢替自己嶽父爭好處。等到太子被魂穿後,就更沒什麼可說的,連太子妃都分居了,對於嶽父又哪來的關照。
這麼個有名無實的親戚,又想要他的命,反戈一擊是必然之事。柳長安捫心自問,放到自己身上,早就歡天喜地的來合作,何至於這副模樣?這老東西不但幹不成好事,便是做壞事的能力也不足,也怪不得被太子看不起隨意拿捏。
柳長安的態度因為呼延奔雷的無能,不自覺地變得高傲起來。灑金折扇在手上輕輕搖動,微笑道:“呼延老千歲,您想好了麼?這鹿是活著吃,還是殺了以後給您做菜,全等您老吩咐呢。”
呼延奔雷的聲音變得沙啞,聲音也很低沉。“要活的……自然是要活的。不過柳師爺請見諒,這件事實在棘手,老朽無能,廢了好大力氣才把事情安排下來。隻是這事不能在這裏,咱們得換個地方。”
換個地方?柳長安心頭一動,一封書信隨處可寫,何必要換地方?難道老東西扮豬吃老虎,要把自己騙到陷阱裏賣給太子?這個念頭在腦海了甫已出現,又被否決。呼延奔雷要是有這種膽量,也不至於被太子當成廢物一樣,隨意犧牲了。再說以自己如今的本領,即便真有陷阱,也一樣可以逃脫。
這裏畢竟是京城不是晉州,即便是那位太子爺也得考慮,常勝軍和鎮北軍的態度。敢對自己下毒手,那兩支強兵豁出去玉石俱焚,他立刻就有性命危險。太子雖然是個混帳,但不至於失去基本智力,這種事是做不出的。
大約是這個老東西膽子太小了,不敢在這裏寫,又或者要提一些條件。這老東西自己方寸以亂,就安排了口才便給的柳長安點點頭:“可以,那就有勞老千歲帶路了。”
柳長安並沒有帶護衛,隻是讓外麵的人通知公孫鴻。雖然眼下公孫鴻不能在京城公開露麵,可是控鶴十二金釵還有十個人依舊在職,並且隨意行動。隨便找個姐妹淘,也能保住自己的安全,因此並無擔心。坐在馬車上還和呼延奔雷隨便聊了幾句,卻見呼延奔雷心事重重,不怎麼愛理人,放柳長安心中倒是有些犯嘀咕:難不成他真的安排了埋伏?若果真如此,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