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口無言的拓跋陽泰。
此時還有什麼話好?
除了認命,別無選擇。
反倒是鐵了心要弄個水落石出的拓跋海,眼神疑惑得逼視向拓跋陽泰。
“父親。”
拓跋海瞧著父親半沒動靜,於是主動喚了一句。
一直紋絲不動的拓跋江,則繼續保持沉默,不過視線餘光,時不時落向腰側的佩劍,瞳孔深處,隱現殺意。
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
這位自幼習武的年輕人,比自己的弟弟,心性還要狠辣。
已經意識到在劫難逃的他,準備先下手為強,爭取為自己博得一線生機。
至於兄弟情義,倫理綱常,比之性命,實在一文不值。
此時,經受不住兒子懾人目光拓跋陽泰,隻能一五一十的告知拓跋王族,今時今日犯下的滔大罪。
“我拓跋族裏應外合,串聯外人,意圖將北方萬裏疆域拱手相送。”
“同時越殂代皰,以相當大逆不道的行為,將寧氏王族幾十城屬地,劃歸於紫雀麾下,白了,我拓跋王族當了反賊。”
反賊。
反的是一整個北方的黎民百姓。
反的是生他養他的故土家鄉。
蹬蹬瞪。
拓跋海的臉色,一瞬間就白了。
再抬頭看了看寧塵的背影,這位儒雅男子,終於意識到拓跋王族,為何招惹出這麼大的禍端。
還沒來得及平複震撼的心情。
一柄利劍,橫穿出鞘。
速度太快了,幾乎在眨眼的一瞬間,當場刺穿了拓跋海的胸腔。
一擊斃命,快且狠辣。
雙手按著劍柄,眉目陰沉的拓跋江,抵著拓跋海的血跡逸散的身體步步前行,“父親從就教過我們,欲做大丈夫,不可心存婦人之仁。”
“既然你我隻能活一個,那……唯有兄長,送你上路了。”
瞳孔漸漸血紅的拓跋江,以極為平穩的情緒,出了這句話。
談不上喪心病狂,但著實冷血到了極致。
臨死之前,拓跋海都不敢相信,自己曆來信任的兄長,有朝一日竟然會向自己抬起屠刀。
不單單拓跋海難以置信,站在稍遠距離的拓跋陽泰,也是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險些老淚縱橫。
手刃親弟,毫不猶豫。
這……就是他拓跋陽泰培養出來的兒子。
也許是感受到拓跋陽泰大失所望,已然情緒亢奮的拓跋江,冷冰冰的朝著前者道,“抱歉,我想活下來。”
哧!
劍鋒再次前行數寸,彌留之際的拓跋海掙紮兩下,徹底沒了動靜。
拓跋江平靜的抽出劍鋒,稍後一步退了出去,“往後拓跋一族傳宗接代的任務,隻能由我來負責。”
鐺!
主動棄劍的拓跋江,最後連看都沒看拓跋陽泰一眼,轉身就要離開現場。
寧塵轉過身來,一邊鼓掌一邊搖頭歎氣道,“殺自己的親弟弟,都能殺得如此幹脆利落,果真心狠手辣。”
“我很欣賞你做事的風格,但並不喜歡,你這樣的人,活在人世。”
刹那之間,眉目微沉,殺氣籠罩全場。
以為逃出生的拓跋江,滿臉錯愕的望向寧塵,“你……準備言而無信?”
“本王的意思是讓拓跋家主選擇,什麼時候,輪到你喧賓奪主,擅自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