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雲回家後就站在水池中練習揮劍,他不想讓索倫叔叔失望,也不想讓自己失望,每當風從北方吹來的時候,他總是能嗅到碎葉城的味道,看著正在飄灑的黃葉,他會覺得那隨風而來的一片秋葉,會不會就是從碎葉城飛來的!這樣想著,他就望向了北方的天空,夕陽中的碎葉城總是那麼美,牧民們是不是還在唱著那首歌:秋天落葉的地方叫碎葉城,牧羊的人啊,何處才是歸鄉。
夜晚的時候,星雲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他在想風嵐是不是找到他父親了?有沒有回去找他?他坐起來推開窗子,天上寒星似錦,他想起他和風嵐還有風嵐父親一同在草原遊蕩時光,草原的夜晚也是這麼繁星閃耀的,隻是這裏多了太多房屋,沒有那種星空包裹著大地、流星追趕著牛群的豪氣。星雲歪著腦袋,忽然想起那次和風嵐搏鬥,他的手裏竄起的“哧啦哧啦”的花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星雲看看自己的右手,他試著集中精力看看是否還能放出火花,但憋了半天手心卻沒有一絲變化。他歎了口氣,對著天空一掌打出去,隻見手心電花亂竄閃著白光,星雲很是欣喜,然後接連又打了兩下,卻毫無反應了,無論星雲想盡辦法都不能放出電花,最後他歎了口氣,一仰頭倒在床上呼呼睡去。
時間這麼悄悄荏苒而逝,很快三年時光過去了,星雲即將迎來升入中級學院的畢業比賽,學院會從中挑取最優秀的孩子集中培養,但他們一班絕對是這其中的,因為這個班級是貴族班,裏麵全是聖城的貴族。聖城的貴族都是騎士世家,在以往的時候騎士是世襲製的,聖城學院是不招收非貴族進入的,直到後來的改革才允許一些有資質的平民孩子進入學院學習。但即便如此,非貴族通常很難進入騎士班,他們的未來隻有弓箭手,甚至普通士兵。
“星雲,你準備好了嗎?”撒隆正意氣風發,他的盔甲今天擦得格外亮,胳膊下夾著他的頭盔,右手揮舞著劍已經躍躍欲上。
“沒問題。”星雲長高了許多,顴骨開始微微突出來,曾經孩童的臉上稚氣開始褪色,透出一股嫩芽欲要散枝的迫切感,如今他也留長了頭發,在後麵束上金箔,在貴族班自我優越氛圍的熏陶下,也讓他時常露出自信的微笑,而且那把木劍已經被他揮斷,現在的他可不是那個動不動哭鼻子的星雲了。
看台上人不多,隻有零星幾個無事的人過來打法時間,畢竟隻是初級學院的孩子們,沒什麼可看的。在貴族席上卻也出現了一位四大貴族的身影,正是撒隆的父親卡坤,他對這個兒子寄予厚望,超越聖城,超越三大劍神,這就是家族使命。
“吼吼吼,這些孩子都很有活力呢。”卡坤一旁坐著的是聖城學院的院長木心,他已白發蒼蒼,臉上帶著一臉慈祥,兩手正握著杯子慢慢品著茶。
“是啊,木心老師。”一向傲慢的卡坤此時畢恭畢敬,畢竟眼前這個和藹的老者是目前活在世界上最老的一位聖騎,不過他當年拒絕了聖騎的職位,轉而建立了聖城學院,劍神卡戎正是他的學生,不,應該說現今那些有名望的騎士們都是他的學生。
“小屁孩們,加油啊,贏了叔叔給你們買糖吃,哈哈哈——”看台上一個拉裏邋遢的醉漢叫喊著。
卡坤看了看平民觀眾席上,他正襟危坐露出一臉不屑,“這些粗野的平民。”
“你們準備好了嘛,三分鍾後開戰。”這時裁判已經過來發話。
辛德老師做了個OK的手勢,然後仍憂心忡忡地對學生們說:“我給你們說一下對麵通常使用的戰術,他們擅長小分隊遊動作戰,領隊是個叫夜幽的同學,精通…”
撒隆則不耐煩地一揮手將他打住,“不用了,這場比賽我們贏定了,你就等著和我們上冠軍台好了。”
辛德真想給這小子一個暴栗,此刻他竟有些希望他們一班輸,雖然一路殺過來很不容易,這也是最後一戰的總決賽。現在他們的對手是七班,七班是個射手班,以教授弓箭手的課程為主,雖然到了中級學院還是有機會進入騎士班,但那也是極其少數的人了。孩子本應該以發掘氣的潛力為主,但卻過早對他們進行了分類教育,在這種潛移默化下,許多平民孩子早已放棄了進入騎士班的行列,這就是貴族們耍得卑劣手段,貴族們並不希望太多平民進入騎士的行列,畢竟他們的貴族血脈就來源於騎士的榮耀,如果那樣貴族就會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