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不知道楊十六到底是大笑而死,還是窒息而死。落沉魚走回馬車,停在百三的十步之外。肩上的傷並沒有什麼,麻煩的,是她體內的真元已經所剩無幾。
站在前麵的,隻剩下吳廣誌和李績。
前麵兩個殺手,讓他們二人的臉色有些沉重。
雲四十一,楊十六,如果來的是十以內的百家殺手,恐怕今天他們二人凶多吉少。
李績立在那裏,傲然不屈,魏征卻哭了出來,喊道:“將軍大人,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一個人去見天後娘娘,我怕!”
“怕什麼!”李績苦笑道,“娘娘又不會吃了你。”
“聽人說,天娘娘娘很可怕,所以,魏征怕!”
李績歎氣,有些無奈,安慰魏征道:“放心,我們這趟回去見長孫大人,不會麵見娘娘,你盡管放心。”
魏征聽完,往馬車邊上靠了靠。百三在他後麵,閉目養神,落沉魚在他側麵,閉著眼睛睡覺。他一個人站著,反而有些突兀。
“站著,別動!”張潮落突然說道。
蘇文微微一驚,抬頭看前麵,不知何時,十幾個黑衣刺客,從雪恨林裏衝了出來。
“鏘!”拔刀聲整齊劃一,訓練有素,不是一般的刺客。
刺客的目標,卻不是吳廣誌,也不是李績。而是他們二人,刀鋒所向,不分吳廣誌和李績。
“竟然有人要同時殺你我二人!”吳廣誌半笑半驚,對李績說道。
李績一掌拍在刀片上,問道:“我一個軍人,殺伐之中,朝廷之上,必然有人恨我。但你一個雲遊商人,又怎麼討到人恨了?”
吳廣誌雖是雲遊商人,穿戴也是一副土財主的樣子,但他身手,卻不在李績之下。與五名刺客鬥了半天,完全不露下風。
一劍退開,吳廣誌應道:“即是商人,必要搶先機,多賺錢。這其中,必定斷了一些人的財路,被我斷了的,有普通商人,有一方富甲,當然,也有想名利雙收的某些官老爺。”
李績苦笑一聲,朝廷種種,他知曉一些。吳廣誌的苦衷,他也能明白。
當官的,不貪不取,哪能發財。靠著官威,發財致富的也不在少數。
那人要殺李績,順帶著,連搶錢的吳廣誌,也一起要殺了。
刺客身後並非多麼了得,但他們勝在人多,配合默契。李績想出掌傷一人,另一人見勢馬上刺來一劍,李績無奈,唯有轉掌接下那劍。
馬車邊上的人,都離著刺客有些遠,刺客也不在乎這些人,他們的目標,似乎隻有前麵的二人。
“這般纏鬥不是辦法,你我二人合作,先擊退一些,你看如何?”吳廣誌退到李績身邊,提議道。
李績正有此意,當即說道:“我用掌法將他們逼退,你先殺一人。”
“好!”吳廣誌應下,長劍斜挑,幫李績擋開刺客的劍。
李績一聲大喝,真元凝在掌心,朝眼前的刺客一推,真元破空而出,將刺客們生生推開三四步。
排山倒海,李績的絕技。
這種掌法,是在大軍作戰,麵對千軍萬馬時,所使用的掌法。雙掌出,無論眼前有多少敵人,都能將他們連人帶馬,一起逼退開去。
“動手!”逼退刺客,李績又是一聲大喝。
不用李績提醒,吳廣誌早已舉起長劍,刺進一名刺客的胸口。
劍起血落,吳廣誌反手再揮長劍,又一人倒在地上。
一劍殺兩人,吳廣誌收起長劍,又退回李績身邊。
一來二去,兩人配合,刺客瞬間少了一小半。
眼見局勢不對,刺客各自退了幾步,與李績纏鬥的,也拚著命在他身上留下幾道傷口。
吳廣誌靠著李績喘氣,方才一番惡鬥,雖殺了幾人,但二人的身上,也添了不少傷口。
“想不到,世間還有如此的殺手組織。”李績說道。
吳廣誌注視刺客,應道:“恐怕是百家殺的陳十,有傳聞,陳十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