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個婢女繼續安排在曈曈身邊。”冰戰天吩咐道。
“義父?”冰淩軒不解的出聲。
“她不會加害曈曈,你隻需照做便是。”
見冰戰天堅持,冰淩軒隻好應下,一時無言,冰淩軒便自覺退了下去,留冰戰天一人望著遠處出神。
次日清晨,冰羽瑤早早就聽到了院內的喧嘩之聲,她黛眉微皺。
“二夫人!二夫人!你···你不可以進去!”一個小丫鬟攔在一個紅衣婦人麵前,哀求著道,還有幾個丫鬟則垂首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多言。
“你這個小蹄子,沒長眼睛嗎?”一個老婆子厲聲說道,“站在你麵前的是咱們夫人,夫人把一向把大小姐看做自己的親生女兒,所以才早早來看大小姐,你竟然膽敢把夫人攔在門外!”
“大公子說了,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許去打擾大小姐!”小丫鬟雖害怕,卻還是壯著膽子說出了這話。原來這丫鬟是茗兒,冰淩軒把她送回冰羽瑤身邊當差後,茗兒對冰淩軒心懷感激,再加上她原本也是一心護著冰羽瑤的,這才有勇氣攔在這兒。
紅纓聽茗兒如此說,臉色一寒,那老婆子最會察言觀色,見自己的主子麵有不虞,抬手便扇了茗兒一巴掌,嘴裏還罵道:“沒有眼力見兒的東西!夫人是大小姐和大公子的長輩,哪有長輩探視晚輩還得求得晚輩同意的道理?”說罷,那老婆子便抬腿欲踢向茗兒。
卻在此時,一道掌風襲來,那老婆子便倒地不起,口吐鮮血。
“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瘋狗也可以被放出來到處咬人了!”突兀響起的聲音裏蘊滿寒意,讓人全身被冷得一顫,如墜冰窟。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青衣公子緩步走來,他身姿修長,氣韻若竹般雅致高潔,麵冠如玉,清逸絕倫,這等姿容,不知迷醉了多少少女的芳心。隻是此刻,他全身溢滿寒意,似乎要讓人的血液都為之凝滯。
紅纓看見來人時,眼底劃過一抹憤恨,卻又被她很好的遮掩過去了,紅纓笑意盈盈道:“是淩軒啊,怎麼,你也同我一樣因擔心羽瑤,所以早早前來探望嗎?”
“紅姨娘,你既然擔心曈曈,就該管好自己的狗,勿要讓其跑出來擾了曈曈的清淨!還有,還請紅姨娘注意自己的身份,至少我和曈曈的名諱不是誰都有資格喚的!”冰淩軒話語間未曾給她留下半分情麵,還特意咬重了“紅姨娘”三個字。
紅纓唇邊的笑便僵在了臉上,一張較好的麵容變得頗為詭異。
冰淩軒卻像是完全沒有看見她難看的臉色,朝一旁的下人喝道:“都愣著作甚?還不快將院子裏的殘局清理幹淨!”
之前杵在一邊的丫鬟們被冰淩軒的寒意所攝,此時也顧不上別的,分出幾個收拾院內因剛才的爭執而損壞的花花草草,還有兩個丫鬟便扶起倒在地上的茗兒,她們正要離開,卻又聽到一聲冷喝:“站住!”
“紅姨娘這是何意?”冰淩軒見紅纓出聲阻攔,語氣不由沉了幾分。
這泛著寒氣的話語落在紅纓耳中,卻讓她的心頭之火燒得更旺,但她能得到今天的地位,胸中城府也不淺,很快便將自己的心緒掩藏好。隻是今日之事絕不能如此輕易了結,否則,她好不容易樹立起的威信豈不是要毀於一旦?雖然她動不了冰淩軒,但要整治個丫鬟還不簡單麼!
念此,紅纓故作為難道:“淩···大公子,這李媽媽在大小姐的院內教訓丫鬟固然不對,你也出手嚴懲了她,可是那個丫鬟不分尊卑,也絕不能輕饒了她!否則,這樣厚此薄彼,以後這些奴才豈不是都會仗著有主子的偏袒,便個個目中無人?”
冰淩軒微微皺眉,紅纓倒是三言兩語就把她自己摘了個幹幹淨淨,還暗中指責他袒護一個丫鬟,若是以後真有這等仗勢欺人的奴才,怕是這罪責還得推到他身上。可是,對於紅纓的鬼話,他卻是不信的。
旋即,冰淩軒將目光轉向扶著茗兒的那兩個丫鬟,眼裏透出征詢之意。那兩個丫鬟正要答話,冷不丁觸及紅纓警告的眼神,臉色一白,目光中透出驚懼。她們固然不敢違背冰淩軒的命令,但紅纓的話她們也不敢不聽。她們和其他被派來伺候這位大小姐的人,除了茗兒外,都是後來才被賣到這兒的,她們的賣身契和家人全都拿捏在紅纓手中,這讓她們如何不懼?
她們的遲疑和懼怕並未逃過冰淩軒的眼,他的心中不由有怒氣升騰,還夾雜著懊悔,他也沒想到紅纓竟然控製了這麼多的下人,若是曈曈身邊都是這等奴才,如何能夠護好她?他該早早安排一些伶俐的丫頭在曈曈身邊才是,好在今日他來得及時,不然還不知道紅纓這個女人會對曈曈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