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威壓爆發的時候,在另一處,一個臥於桃花間的男子突然支起了身子,他緊盯著另外一人身上不斷閃爍的靈玉,眸中的震驚與驚喜之色不加掩飾:“不知道是哪個好運的家夥,竟然闖到那裏去了!”
“現在高興還為時過早,這不見得是真的好運。”另一人淡淡答道,他的語氣甚至沒有一絲起伏。
之前那人撇撇嘴,飄身落在他麵前,帶起一片桃花微雨,桃花飛落,隻留餘香。
“我說,冰戰天,你怎地老是愛打擊人?你就不能試著往好的方麵想想?好歹這是頭一次有人能闖入那位老祖宗設的那片禁地,又是在這種微妙的時刻,說不定是天佑冰族,那人便是冰族的希望!”
冰戰天眼底仍是無一絲波動,隻是嘴角牽起的弧度露出些微苦澀:“就算是有人得到傳承也來不及了,冰族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岑寂,你現在抽身而退還來得及。”
“什麼來得及、來不及的,老子早就陷在這個漩渦裏了!”岑寂怒道,“想要我不插手冰族的事,那你就去找到老子的祖宗,讓他不要和你家祖宗拜把子!”
聽聞這番話,就算冰戰天早已心如死水,此刻他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同時心底有些苦澀。他明白岑寂這樣說隻是想勸慰他,他更明白岑寂對他的兄弟情誼,可就是因為明白,他才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見他沉默,岑寂又大大咧咧道:“算了算了,我和你這根木頭生氣也是白搭,還不如猜猜是哪個小家夥進去了,會不會是修楠那小子?”
“應該不會,他身上的封印未除,難以洞悉玄妙,更何況,這些年雖將他的心智磨練的更為堅韌,但到底他還是欠缺了些沉穩。”冰戰天答道。
“唉,當初你若是不將這些小輩的能力封印起來,或許現在的局勢會不一樣啊!”
“樹大招風,”冰戰天苦笑著搖了搖頭,“我族的境況已經不允許我族出現天賦出眾的小輩了,他們作為冰族嫡支,被太多人盯著,若是以嫡支一脈的平庸來換取我族血脈的長存,也是值得的。”
“唉,別提這些喪氣話,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還是猜猜到底誰進去了,這批入宗靈祠的,勉強能看上眼的也就冰祁、冰媚、冰森、冰流、冰藝靈五人,其中冰森還被淩軒那小子給剔除了,嘿嘿,淩軒小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維護瑤丫頭啊,你說會不會是瑤丫頭進去了?”
冰戰天聽他提到冰羽瑤,眸中閃過一絲柔和,卻仍是搖了搖頭:“按照正常情況,瑤兒的經脈才恢複不久,是瑤兒的可能性不大。”
岑寂撇了撇嘴:“我看那丫頭現在可精明著呢!也不知當初···”
“岑寂!”冰戰天突然拔高了聲音,裏麵含著莫名的情緒。
“得了得了,我不提這個,”岑寂看他沉下了臉,連忙改了口,“我看現在最有可能進去那裏就隻有冰祁和冰藝靈了,唉,希望是冰祁進去了罷。”
“到底是誰進去了,到時候自會見分曉。”
“說的也是,”岑寂點頭讚同,“不過,要不是你太過無趣,我用得著猜這個來打發時間嗎?”
看見岑寂對著自己翻白眼,冰戰天卻是憑空拿出了幾壇美酒,也不多話,直接扔了一壇過去。
岑寂伸手接過,拿著它從鼻端一晃,眼睛頓時大亮:“好酒!”
語畢,他直接揭開壇蓋喝了起來,冰戰天也是對著壇口一陣猛灌。一片粉紅的桃花間,兩個男人,兩壇酒,隻是不知道他們喝的到底是酒,還是那份不能言明的苦澀。
此時,他們眼中最不可能闖破禁製的兩人已經到了一片白茫茫的空間。
“大姐,這是哪兒啊?”冰修楠有些不安的問道,畢竟,大多數人都會對未知產生恐懼。
“不知道。”冰羽瑤皺眉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卻發現她隻能看清自己周圍不足十米的東西,這片空間似乎有些奇異,那些白茫茫的霧氣不僅阻隔了魂識的滲透,甚至連視力也收到了影響。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冰修楠強自鎮定的問道,身子不自覺的靠近了冰羽瑤幾分。
冰羽瑤正要答言,卻敏銳的捕捉到一絲靈魂波動,心中頓時一凜。
這絲波動不似外麵那些靈魂體那般帶著極重的死氣,這說明這裏除了他們外還有活人。冰羽瑤在進入那間石室的時候便發現石室的地板上積累了極厚的灰塵,這意味著那裏至少有幾十萬年沒有人踏足,若是此處還有人活著,那必定是老怪物級別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