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等著師兄來救我啊!”瑤衣的神色突然染上了些哀婉,“可是師兄,為何最後害死我的人卻是你呢?”
祁景言被她指責的語氣驚退一步,神情有些慌張:“不,我沒有!”
見他如此表現,瑤衣似乎有些失望:“為什麼不承認呢?師兄明明知曉天尊一直想要我的命,卻還是強行將我留在你身邊,最後更是任由天尊將我送去了擎界,害得我最終慘死!”
“不,師尊明明答應了我,隻要完成那件事,他就絕對不會再為難於你,他答應了我的!”
“所以你就順著他的意思給我下了情咒,你就沒有想過溫如死後我會如何嗎?”瑤衣猛地冷笑,言辭如刀,“說到底你當初將我救下還不是為了你心底的那份齷蹉心思,因為你求而不得,而我又恰好與那人又有幾分相似,所以……”
“不!”祁景言尖叫著打斷她,臉色發白,眼裏卻流露出絲絲殺氣。
瑤衣卻沒有絲毫懼意,眼裏是毫不留情的諷刺與嘲諷:“被我說破了心思,所以惱羞成怒了嗎?”
祁景言聞言,神情一滯,似乎反應了過來,緩和了語氣道:“瑤衣,我們相伴多年,我早已將你當做了自己的親人,你要相信……”
“嗬嗬,”瑤衣冷笑,“撇開我不談,那溫如呢?他就是你手中可以任意玩弄的一件工具嗎?”
祁景言眉頭一皺,口氣又冷淡了下來:“他本身就對行界者不懷好意,我利用他達成目的也無可厚非。”
聞言,瑤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突然又低聲的笑了起來,裏麵的莫名意味讓祁景言有些發冷。
“瑤衣?”
她止住笑,道:“你會後悔的!”
祁景言還想說些什麼,卻見瑤衣的身子如一縷青煙般消散了,周圍的一切也全都化作虛無,祁景言心底突然生出一陣恐慌,他大聲呼喚瑤衣的名字,卻始終沒有得到半分回應。
就在祁景言以為自己就要在這呆上一輩子的時候,耳邊卻突然傳來熟悉的呼喚聲,他迷蒙的睜開眼,一張熟悉的俊顏出現在他眼前。
“阿言,你終於醒了!”
耳邊飽含關心的熟悉聲音讓祁景言意識到了什麼,他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布置雅致的房間中。
“我這是在哪?”
“這裏是我的一處別院,你現在感覺如何?”
祁景言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之前應該是闖進了一個詭異的幻陣,便問道:“我怎麼會在這?”
木希塵頓了片刻,方道:“先前我也無意中闖入了那幻陣,當時受了傷,便在其中修養了一段時間,沒想到我養好傷出來的時候,恰好遇見你和兮顏一眾人也被困在裏麵,所以我便將你們帶了出來。”
祁景言點了點頭,沒有懷疑他的說辭,臉上流露出一些困倦,木希塵適時道:“你先前被困幻陣,消耗了太多精力,現在先睡會兒,待會我再帶些吃食來給你。”
看著他睡下,木希塵方悄悄退了出去,眼尖的看見一片白色衣角,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二人在荷花池邊上駐足,沉默片刻後,冰羽瑤率先打破僵局:“你想指責我對他下手一事?”
是的,祁景言之所以在幻境中迷失了如此之久,正是因為冰羽瑤做的手腳。
這次她遭遇焚魂之刑時,因為木希塵橫插一腳,分擔了她的壓力,所以這一次焚魂的速度快了不少,而冰羽瑤的狀態比第一次焚魂後的狀態要好上不少,雖然她同樣又變成了一個普通人,但也沒有太過虛弱。
冰羽瑤所呆的這座山莊與她有所聯係,所以她輕而易舉的感知到了有人在闖陣,木希塵猜想或許是來找他的,所以二人便去一探究竟。
這才發現了陷入幻境中的眾人,身為幻境的主人,冰羽瑤其實有辦法消除幻境對他們的影響,不過她幫了其他人,唯獨沒有幫祁景言,甚至還下了暗手,讓其更難以從幻境抽身。
木希塵也知道這些,可是他無法指責冰羽瑤,尤其是看見她如今依舊蒼白著的臉色,他心底便止不住的心疼,和她融魂後所經曆的痛楚讓木希塵恨不得將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她麵前,隻希望她能夠高興。
至於祁景言,他也隻好從別的方麵補償他。
冰羽瑤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勾了勾唇角,說實話她沒想到木希塵能為她做到那一步,在焚魂的過程中,木希塵就算差點元魂消散還不忘死死護著她,這讓她有所觸動,所以今日她才會主動現身,意在解釋,但同樣也是一種另樣的試探。
“我認識他。”
冰羽瑤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木希塵沒有多意外,在冰羽瑤的那個神秘山莊時,他便有這個猜測了。